第21章 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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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于欢被送进了学校医务室，检查结果表明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最近气温骤降，感冒的学生不少，医生熟练地开了药，又给程于欢打了一针退烧，随后安排了一个床位让他休息。
来的时候是简旭背过来的，还有关系好的几个同学陪着，听说只是感冒大家都放心了不少，班主任大手一挥，全部遣返了，自己留下来陪床。
程于欢醒来时，班主任正坐在床边看课本，手边还摆着一个备课本，“醒了啊，感觉好点没？”他放下课本站起来，探了探程于欢的额头，“好像好多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班主任走后，程于欢脑袋昏沉中，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刚才的梦里面，是他很久之前生病的一天，简蒙满脸担忧地一直陪着他，仿佛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睁开眼睛之后，却没见他的人影，落差有点大。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还好，这烧得急去得也急，同学，这种天气注意保暖啊。”他嘱咐了一句，又对班主任道：“现在也晚了，您送他回宿舍吧，明天要是还不舒服，给他请假回家休息两天。”
班主任应下。程于欢掀开被子起床，刚一动弹，屁股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疼，霎时出了一阵冷汗。医生看着他的动作，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颇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抱歉，今天轮值的护士是新来的，叫你给赶上了。”
程于欢还有点不懂，班主任摸了摸鼻尖，呵呵笑了两声：“护士给你打了一针。”
程于欢：“……”
回宿舍的时候都十一点了，在班主任的搀扶下，程于欢忍着煎熬一瘸一拐了一路。直到把人送到226门口，班主任才离开。
程于欢慢慢挪进宿舍，顺手把药放在床上，却没躺下休息，反而去了简蒙床前。简旭已经睡着了，听那熟悉的呼声就知道。简蒙睡没睡着他却看不出来，简蒙睡觉的时候很少有声音。
脑袋有点晕，程于欢根本没有多想，他只想抱抱简蒙。这么想着，也就抱了。
简蒙却没再像前两次那样装睡，程于欢一抱他，他几乎立刻撑坐起来。“程于欢，你究竟有完没完？”
“没完！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想都没想就这么说了。
顾及正睡着的简旭，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简蒙笑的那声也很是低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凭什么说这辈子？今天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你不是向来都清醒得很，什么都打算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确实头脑昏沉的程于欢却不管他说了什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死死地抱着简蒙：“我们还没开始你又怎么知道结局？我跟你保证，将来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选你行不行？你就信我一次！”
这话要是放到六年前，简蒙一定会信的。可是在一场选择中被放弃之后，他如果再次相信，那也未免太傻了。不过如今傻的却不是他，而是换成了程于欢。
“你果然是病糊涂了，回去休息吧。”说完，他开始拉程于欢的手，后者却怎么都不肯松手。
简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喜欢我什么？”
程于欢没有回答，因为他也说不清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简蒙又是一笑，笑得很轻，“再喜欢也会淡的，你现在可以信誓旦旦，以后就不一定了。到了你厌恶我的时候，不会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傻逼吗？”
“你为什么总以为我们会分开？”程于欢有点不明白了，他自问自打回来之后并没有做过什么惹人厌的事，难道简蒙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可他的本质早就变了啊！是他这个人看着就像不靠谱的吗？
这两个人，一个坚信不会分开，另一个却总说会分手。两相矛盾着，都觉着对方不可理喻，却偏偏有一个不肯撒手。
僵持不下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简蒙甩不脱这个病号，沉默很久之后，他忽然道：“就到你提出分手为止。”
“你说什么？”程于欢昏沉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我们在一起，我不会提出分手，只有你可以。无论是哪一方面让你受不了，我这个人本身，或者来自某一方的压力，一旦你受不了，你可以提出分手。分手之后，我们再也不见。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今天的你有多可笑了。”说了这么多，最后他问：“你答应吗？”
耗子都已经向捕鼠器伸出小手了，不夹能行吗？
程于欢几乎立刻回答：“答应。”虽然那句可笑什么的听着很是刺耳。
“那就下去，回你那边睡。”简蒙开始赶人，半点都不像是在对待刚刚成为情侣的人。
程于欢仍是赖着不走，“再抱一会儿。”好久没抱过了。
简蒙暂且忍了，谁知道他得寸进尺，抱了一会儿没够，半天还没动弹的意思。“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程于欢唔哝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困。”听那声音，怕是就要睡着了。
简蒙被他气得脑仁疼，“困了就回去睡。”
“冷。”程于欢说得理直气壮，说完了甚至动手掀简蒙的被子，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钻了进去，“还是你这里暖和。”
“……要点脸行吗？”
“不要。我病了。”
简蒙气结，简直要不认识他了。偏偏程于欢还不知道见好就收，一个劲往简蒙身上凑，连带从上到下乱摸了一大把，只摸到一条内裤，当即笑了，“蒙蒙，你裸睡啊。”
以前还以为简蒙和他一起睡的时候是故意不穿衣服，原来是他原本就有的习惯。
本来已经达到临界点的简蒙，听到那一声“蒙蒙”，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就把程于欢往外拉，“你给我回去！”
还没用力呢，就听见了程于欢的惨叫。邻床的简旭好梦被扰，翻个身咕哝了一声，紧接着又睡了。
简蒙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简旭睡着了，才问程于欢：“你叫什么？”
程于欢疼得冒了阵汗，语气有点虚弱：“我屁股疼。”
“我还没碰你呢？你疼什么？”
要知道，这里的碰就是那个最单纯的碰，但是到了程于欢的耳朵里，他却自动理解为了另一个意思，嘿嘿傻笑着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那里疼，就是屁股疼，今天给我打针的护士手生，拿我练手了。”
简蒙又被他气得脑仁疼，“程于欢，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程于欢一愣，知道自己会错意了，回答地很诚实：“海耶她们整天聚在一起讲荤段子，我晕过去都听见了，我也不想这样啊。”
拿他没辙，简蒙又躺回去，程于欢紧跟着凑过来，“蒙蒙，我又头晕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简蒙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有点发烧了。”
“那我和你睡，我冷。”程于欢说话有气无力带着鼻音的时候，语气倒是有点像撒娇。“蒙蒙，我想脱衣服。”还没说完就要动手了。
简蒙赶忙按住他，“你敢脱我就把你踹下去，老实点。”
“好，我不脱了。”
这一会儿，简蒙竟然觉得烧糊涂了的程于欢比他清醒的时候要顺眼得多。可惜这个想法还没维持几秒，就被程于欢自己颠覆了，“那你帮我脱。”
简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程于欢笑呵呵地伸手抱住他，“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抱着你睡就好，晚安。”
简蒙：“……”何苦跟个病傻较劲？认真你就傻了。
这一觉，对程于欢而言是神清气爽，可对简蒙而言，简直是磨难重重。刚睡下就被压醒就算了，还跟个傻子较劲较了半夜。再看身边还在睡着的傻子，睡相倒是比本人乖多了。
看着看着，没想到程于欢的眼睛忽然睁开，一时间来不及躲，来了个四目相对。简蒙脸上有些不自在，可程于欢比他更甚。睁开眼看见简蒙的那一刻，昨晚发生的事忽然像找不回来了一样，半晌都没记起自己为什么睡在简蒙的床上。
简蒙看着他那一脸震惊和懵懂，霎时就明白了。于是，本就因为没睡好而有些烦躁的心情就更烦躁了。两双眼睛互瞪着，终于，程于欢那发烧过后迟钝的脑子忽然一片清明。“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假的。”简蒙没好气地说完，直接起身穿衣服，谁料衣服还没碰到，就被人推回了床上。
程于欢整个人压在简蒙身上，无视简蒙沉着脸的一声：“下去。”低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亲爱的，早。”
说完了倏地起身，在简蒙又惊又怒的视线中，程于欢的后脑勺撞在了上铺的床板上，“咚”的一声，好生响亮，连简旭都被他吵醒了。
“怎么了？地震了？”简旭睁着朦胧的睡眼，抬头只见程于欢趴在了自家弟弟身上，貌似已经不省人事，“这是，又烧晕了？”
简蒙扶着程于欢，“嗯”了一声。
程于欢终究因为感冒外加轻度脑震荡请假，离校休养。因此，36班一致认为，学霸虽然成绩好，但是也太体弱多病了，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
程垣在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后，得知又要去医院陪护的消息。一路上，他在心里大体盘算了一遍，从军训时的扭伤开始，到后来的韧带拉伤，再到被精神病人拉去垫底，然后是这一回的感冒和脑震荡。直觉儿子不是在上高中，而是过五关斩六将去了。
“唉……”
程于欢被送进了学校医务室，检查结果表明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最近气温骤降，感冒的学生不少，医生熟练地开了药，又给程于欢打了一针退烧，随后安排了一个床位让他休息。
来的时候是简旭背过来的，还有关系好的几个同学陪着，听说只是感冒大家都放心了不少，班主任大手一挥，全部遣返了，自己留下来陪床。
程于欢醒来时，班主任正坐在床边看课本，手边还摆着一个备课本，“醒了啊，感觉好点没？”他放下课本站起来，探了探程于欢的额头，“好像好多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班主任走后，程于欢脑袋昏沉中，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刚才的梦里面，是他很久之前生病的一天，简蒙满脸担忧地一直陪着他，仿佛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睁开眼睛之后，却没见他的人影，落差有点大。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还好，这烧得急去得也急，同学，这种天气注意保暖啊。”他嘱咐了一句，又对班主任道：“现在也晚了，您送他回宿舍吧，明天要是还不舒服，给他请假回家休息两天。”
班主任应下。程于欢掀开被子起床，刚一动弹，屁股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疼，霎时出了一阵冷汗。医生看着他的动作，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颇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抱歉，今天轮值的护士是新来的，叫你给赶上了。”
程于欢还有点不懂，班主任摸了摸鼻尖，呵呵笑了两声：“护士给你打了一针。”
程于欢：“……”
回宿舍的时候都十一点了，在班主任的搀扶下，程于欢忍着煎熬一瘸一拐了一路。直到把人送到226门口，班主任才离开。
程于欢慢慢挪进宿舍，顺手把药放在床上，却没躺下休息，反而去了简蒙床前。简旭已经睡着了，听那熟悉的呼声就知道。简蒙睡没睡着他却看不出来，简蒙睡觉的时候很少有声音。
脑袋有点晕，程于欢根本没有多想，他只想抱抱简蒙。这么想着，也就抱了。
简蒙却没再像前两次那样装睡，程于欢一抱他，他几乎立刻撑坐起来。“程于欢，你究竟有完没完？”
“没完！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想都没想就这么说了。
顾及正睡着的简旭，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简蒙笑的那声也很是低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凭什么说这辈子？今天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你不是向来都清醒得很，什么都打算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确实头脑昏沉的程于欢却不管他说了什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死死地抱着简蒙：“我们还没开始你又怎么知道结局？我跟你保证，将来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选你行不行？你就信我一次！”
这话要是放到六年前，简蒙一定会信的。可是在一场选择中被放弃之后，他如果再次相信，那也未免太傻了。不过如今傻的却不是他，而是换成了程于欢。
“你果然是病糊涂了，回去休息吧。”说完，他开始拉程于欢的手，后者却怎么都不肯松手。
简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喜欢我什么？”
程于欢没有回答，因为他也说不清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简蒙又是一笑，笑得很轻，“再喜欢也会淡的，你现在可以信誓旦旦，以后就不一定了。到了你厌恶我的时候，不会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傻逼吗？”
“你为什么总以为我们会分开？”程于欢有点不明白了，他自问自打回来之后并没有做过什么惹人厌的事，难道简蒙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可他的本质早就变了啊！是他这个人看着就像不靠谱的吗？
这两个人，一个坚信不会分开，另一个却总说会分手。两相矛盾着，都觉着对方不可理喻，却偏偏有一个不肯撒手。
僵持不下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简蒙甩不脱这个病号，沉默很久之后，他忽然道：“就到你提出分手为止。”
“你说什么？”程于欢昏沉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我们在一起，我不会提出分手，只有你可以。无论是哪一方面让你受不了，我这个人本身，或者来自某一方的压力，一旦你受不了，你可以提出分手。分手之后，我们再也不见。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今天的你有多可笑了。”说了这么多，最后他问：“你答应吗？”
耗子都已经向捕鼠器伸出小手了，不夹能行吗？
程于欢几乎立刻回答：“答应。”虽然那句可笑什么的听着很是刺耳。
“那就下去，回你那边睡。”简蒙开始赶人，半点都不像是在对待刚刚成为情侣的人。
程于欢仍是赖着不走，“再抱一会儿。”好久没抱过了。
简蒙暂且忍了，谁知道他得寸进尺，抱了一会儿没够，半天还没动弹的意思。“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程于欢唔哝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困。”听那声音，怕是就要睡着了。
简蒙被他气得脑仁疼，“困了就回去睡。”
“冷。”程于欢说得理直气壮，说完了甚至动手掀简蒙的被子，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钻了进去，“还是你这里暖和。”
“……要点脸行吗？”
“不要。我病了。”
简蒙气结，简直要不认识他了。偏偏程于欢还不知道见好就收，一个劲往简蒙身上凑，连带从上到下乱摸了一大把，只摸到一条内裤，当即笑了，“蒙蒙，你裸睡啊。”
以前还以为简蒙和他一起睡的时候是故意不穿衣服，原来是他原本就有的习惯。
本来已经达到临界点的简蒙，听到那一声“蒙蒙”，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就把程于欢往外拉，“你给我回去！”
还没用力呢，就听见了程于欢的惨叫。邻床的简旭好梦被扰，翻个身咕哝了一声，紧接着又睡了。
简蒙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简旭睡着了，才问程于欢：“你叫什么？”
程于欢疼得冒了阵汗，语气有点虚弱：“我屁股疼。”
“我还没碰你呢？你疼什么？”
要知道，这里的碰就是那个最单纯的碰，但是到了程于欢的耳朵里，他却自动理解为了另一个意思，嘿嘿傻笑着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那里疼，就是屁股疼，今天给我打针的护士手生，拿我练手了。”
简蒙又被他气得脑仁疼，“程于欢，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程于欢一愣，知道自己会错意了，回答地很诚实：“海耶她们整天聚在一起讲荤段子，我晕过去都听见了，我也不想这样啊。”
拿他没辙，简蒙又躺回去，程于欢紧跟着凑过来，“蒙蒙，我又头晕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简蒙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有点发烧了。”
“那我和你睡，我冷。”程于欢说话有气无力带着鼻音的时候，语气倒是有点像撒娇。“蒙蒙，我想脱衣服。”还没说完就要动手了。
简蒙赶忙按住他，“你敢脱我就把你踹下去，老实点。”
“好，我不脱了。”
这一会儿，简蒙竟然觉得烧糊涂了的程于欢比他清醒的时候要顺眼得多。可惜这个想法还没维持几秒，就被程于欢自己颠覆了，“那你帮我脱。”
简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程于欢笑呵呵地伸手抱住他，“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抱着你睡就好，晚安。”
简蒙：“……”何苦跟个病傻较劲？认真你就傻了。
这一觉，对程于欢而言是神清气爽，可对简蒙而言，简直是磨难重重。刚睡下就被压醒就算了，还跟个傻子较劲较了半夜。再看身边还在睡着的傻子，睡相倒是比本人乖多了。
看着看着，没想到程于欢的眼睛忽然睁开，一时间来不及躲，来了个四目相对。简蒙脸上有些不自在，可程于欢比他更甚。睁开眼看见简蒙的那一刻，昨晚发生的事忽然像找不回来了一样，半晌都没记起自己为什么睡在简蒙的床上。
简蒙看着他那一脸震惊和懵懂，霎时就明白了。于是，本就因为没睡好而有些烦躁的心情就更烦躁了。两双眼睛互瞪着，终于，程于欢那发烧过后迟钝的脑子忽然一片清明。“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假的。”简蒙没好气地说完，直接起身穿衣服，谁料衣服还没碰到，就被人推回了床上。
程于欢整个人压在简蒙身上，无视简蒙沉着脸的一声：“下去。”低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亲爱的，早。”
说完了倏地起身，在简蒙又惊又怒的视线中，程于欢的后脑勺撞在了上铺的床板上，“咚”的一声，好生响亮，连简旭都被他吵醒了。
“怎么了？地震了？”简旭睁着朦胧的睡眼，抬头只见程于欢趴在了自家弟弟身上，貌似已经不省人事，“这是，又烧晕了？”
简蒙扶着程于欢，“嗯”了一声。
程于欢终究因为感冒外加轻度脑震荡请假，离校休养。因此，36班一致认为，学霸虽然成绩好，但是也太体弱多病了，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
程垣在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后，得知又要去医院陪护的消息。一路上，他在心里大体盘算了一遍，从军训时的扭伤开始，到后来的韧带拉伤，再到被精神病人拉去垫底，然后是这一回的感冒和脑震荡。直觉儿子不是在上高中，而是过五关斩六将去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