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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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在思考我的话，很久都没有再开口。我瞅准机会，一脚把他从树上踹下来，抓起地上的藤蔓，把他结结实实的绑在树上。
开玩笑，以为我真是手无寸铁之力吗？露个凶样就能把我吓住了？
“解释，给我个解释，要不然，我活吃了你！”
我突然张大嘴巴，做出要吃人的样子，来吓吓他。
他现在也不挣扎了，一脸颓废，头低的很下，要不是有藤蔓的束缚，我怀疑他能把头埋进土里。
过了很久他也没说话，我知道他还没有准备好，也不打算催他。就盘腿坐在地上，犹如老僧入定。
这个人危险的很，要是他一直不说实话，我就不可能再跟他同行了，还是各走各的好，反正我也闲了大半辈子，不在乎继续闲下去。
无聊时我对着月亮感叹，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这副德行，就不能出现个好人做些有意义的事？
说实话，我选择长时间不跟人类接触，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见多了，就会产生归隐的想法，感觉世间没什么能激起我的兴趣，无论做什么事都万般聊赖，一世一世又一世的重复着，生命毫无意义。
我想这既是一种恩赐，又是一种惩罚。
“唉……”
“诅咒，这是我的诅咒。”
我忽然听到宁扉说话，一个激灵站起来，走到他跟前。
“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双面人，白天一个样子，晚上一个样子，你所见到的都是我，我没有伪装接近你，我也没什么目的，我的族人接受不了我这个样子，准备凌时处死我，我父母苦苦哀求，最终被流放到这里。”
“那你为什么说你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别的都不记得。”
“白天的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只有在晚上，我才会恢复记忆。”
双面人，白天是人，晚上是妖，难怪白天我什么都问不出来。可双面人不都是天生的吗？为什么他要说是诅咒呢？
“你说这是诅咒，意思是不是说，你之前是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倏然抬头望着我，“对，你怎么知道？”
我遇到过这样的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兄弟，只不过不小心跟双面人擦肩而过，被双面人捉弄了一番，折磨了几年，后来面临选择时，为了跟妻子白头到老，毅然选择了人的一面，从此在夜晚消失，只有白天才会出现。
“双面人是妖，妖性自小俱之，既然你说是诅咒，那我肯定知道你之前是人。对了宁扉，你多大？”
宁扉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今年刚满二十。”
也就是说离选择的日子不远了。
我松开他，心里不由得叹息，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遭遇上这种事，也是祖上造孽。
“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宁扉追过来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
不是我不告诉他实话，而是知道了实话，不一定是好事。我瞧着白天的他挺开心的，有些憨厚，有点傻，不过这样挺好的，没必要为这样的事烦恼。另一方面，他跟我非亲非故，我才不要掺和进这样的事。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不想插手打破个中规律。
宁扉见我不想说，也不强求。
“姑娘不愿说，我也不逼迫。我想求姑娘一件事。”
“说来听听。”
“白天的我恐怕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找到方法摆脱诅咒，我知道姑娘打算跟我一同下山，当我想放弃的时候，还希望姑娘帮我一把。”
这算什么请求。
他怕他会放弃，让我不要让他放弃。
好矛盾的人。
“好，没问题。”
我答应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看好白天的他就好了。
“谢谢你。”
宁扉像个小孩子一个露出笑容。
“对了，我叫叶剜，白天的时候我告诉你了，我怕你忘了，再跟你说一遍。”
宁扉一愣，随后笑了，“我叫宁扉，我不会忘记你的名字，白天告诉我的，我还记得。”
那就好，我点点头。
转眼天亮了，宁扉恢复正常，我告诉他我们只是在原地歇了一晚上，他懵懵懂懂的，我说什么他都信，不知不觉间我看他的眼光已经有些变化，他显然察觉到了。
“我是不是哪里不一样？”
“没有啊！”我毫不害臊的撒谎。
“哦。”
想到身为双面人必须面对的选择，我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走，我们下山去，刚刚已经找到下山的路了，我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并且很欢快的样子。
弯弯曲曲的路终于走完了，我坐在路边一个劲儿的喘气。充满人类的味道让我很不适应，呼吸的第一口掺杂着人类的气息，我一口气没顺下来，差点把血逼到我的眼睛里，我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压住我心里的渴望。
“你没事吧？”
宁扉蹲在我跟前问，眼里满是关心。
我摆摆手，他这个样子让我很受用，比晚上那副德行好多了。
“没事。”我呼吸了几大口，才看起来正常许多。
唉我凭什么说他不正常，我自己就不是很正常。
“走，继续往前走，前面有村子，我们可以在那儿借宿。”
宁扉担心的看着我，想问我还能不能行。我瞧着他一脸担忧又无辜的表情，忍不住捏他的脸，白天的宁扉真是可爱极了。
“走吧，我真没事！”
我站起来，正准备往前走，宁扉突然拉住我，在我目瞪口呆之下蹲下来，然后看看自己的后背，示意我上来。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背我。
“我背你，你一个姑娘，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走不动了，我是男人，应当保护你！”
一般人听到这话肯定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我已经过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听到这话不但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有种被小看的别扭。
尤其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对我说。
“你……”
“叶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宁扉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拉到背上，他站起来，我就像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视野比之前宽阔多了。
“叶姑娘我会慢点走，尽量不颠着你。”
颠着了也没事。
突然他走路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两旁的树像飞一样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却感到十分稳当，一点儿也不像马车飞奔时的样子，那是感受过一次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颠簸。
难不成晚上的妖性白天也会有？
“叶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但是我能控制的很好，绝对能保证你的安全。”
宁扉转过头安慰我。
白天的他的确比晚上的更单纯一些，不是去想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烦恼，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里都是好的，他对我这个认识才一天的陌生人都这么好，想必对其他人也是一样。
前面果然有稀稀落落的村子散布，我拍拍宁扉，示意他停下，他马上会意。
“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宁扉，你跟紧我，不要离我太远。”
大白天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家家紧闭门窗，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是佛经里的文字，但我看不懂，不过不像是给人认的，倒像是在防着什么。
我正准备去敲门，突然一声猫叫吸引了我的注意。
转头一看，是一群猫，有大有小，有黑有白，叫声不一，但是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喂喂喂，看我干嘛，我又没有吃的，想要吃的，问别人要去。”
他应该是在思考我的话，很久都没有再开口。我瞅准机会，一脚把他从树上踹下来，抓起地上的藤蔓，把他结结实实的绑在树上。
开玩笑，以为我真是手无寸铁之力吗？露个凶样就能把我吓住了？
“解释，给我个解释，要不然，我活吃了你！”
我突然张大嘴巴，做出要吃人的样子，来吓吓他。
他现在也不挣扎了，一脸颓废，头低的很下，要不是有藤蔓的束缚，我怀疑他能把头埋进土里。
过了很久他也没说话，我知道他还没有准备好，也不打算催他。就盘腿坐在地上，犹如老僧入定。
这个人危险的很，要是他一直不说实话，我就不可能再跟他同行了，还是各走各的好，反正我也闲了大半辈子，不在乎继续闲下去。
无聊时我对着月亮感叹，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这副德行，就不能出现个好人做些有意义的事？
说实话，我选择长时间不跟人类接触，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见多了，就会产生归隐的想法，感觉世间没什么能激起我的兴趣，无论做什么事都万般聊赖，一世一世又一世的重复着，生命毫无意义。
我想这既是一种恩赐，又是一种惩罚。
“唉……”
“诅咒，这是我的诅咒。”
我忽然听到宁扉说话，一个激灵站起来，走到他跟前。
“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双面人，白天一个样子，晚上一个样子，你所见到的都是我，我没有伪装接近你，我也没什么目的，我的族人接受不了我这个样子，准备凌时处死我，我父母苦苦哀求，最终被流放到这里。”
“那你为什么说你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别的都不记得。”
“白天的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只有在晚上，我才会恢复记忆。”
双面人，白天是人，晚上是妖，难怪白天我什么都问不出来。可双面人不都是天生的吗？为什么他要说是诅咒呢？
“你说这是诅咒，意思是不是说，你之前是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倏然抬头望着我，“对，你怎么知道？”
我遇到过这样的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兄弟，只不过不小心跟双面人擦肩而过，被双面人捉弄了一番，折磨了几年，后来面临选择时，为了跟妻子白头到老，毅然选择了人的一面，从此在夜晚消失，只有白天才会出现。
“双面人是妖，妖性自小俱之，既然你说是诅咒，那我肯定知道你之前是人。对了宁扉，你多大？”
宁扉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今年刚满二十。”
也就是说离选择的日子不远了。
我松开他，心里不由得叹息，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遭遇上这种事，也是祖上造孽。
“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宁扉追过来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
不是我不告诉他实话，而是知道了实话，不一定是好事。我瞧着白天的他挺开心的，有些憨厚，有点傻，不过这样挺好的，没必要为这样的事烦恼。另一方面，他跟我非亲非故，我才不要掺和进这样的事。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不想插手打破个中规律。
宁扉见我不想说，也不强求。
“姑娘不愿说，我也不逼迫。我想求姑娘一件事。”
“说来听听。”
“白天的我恐怕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找到方法摆脱诅咒，我知道姑娘打算跟我一同下山，当我想放弃的时候，还希望姑娘帮我一把。”
这算什么请求。
他怕他会放弃，让我不要让他放弃。
好矛盾的人。
“好，没问题。”
我答应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看好白天的他就好了。
“谢谢你。”
宁扉像个小孩子一个露出笑容。
“对了，我叫叶剜，白天的时候我告诉你了，我怕你忘了，再跟你说一遍。”
宁扉一愣，随后笑了，“我叫宁扉，我不会忘记你的名字，白天告诉我的，我还记得。”
那就好，我点点头。
转眼天亮了，宁扉恢复正常，我告诉他我们只是在原地歇了一晚上，他懵懵懂懂的，我说什么他都信，不知不觉间我看他的眼光已经有些变化，他显然察觉到了。
“我是不是哪里不一样？”
“没有啊！”我毫不害臊的撒谎。
“哦。”
想到身为双面人必须面对的选择，我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走，我们下山去，刚刚已经找到下山的路了，我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并且很欢快的样子。
弯弯曲曲的路终于走完了，我坐在路边一个劲儿的喘气。充满人类的味道让我很不适应，呼吸的第一口掺杂着人类的气息，我一口气没顺下来，差点把血逼到我的眼睛里，我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压住我心里的渴望。
“你没事吧？”
宁扉蹲在我跟前问，眼里满是关心。
我摆摆手，他这个样子让我很受用，比晚上那副德行好多了。
“没事。”我呼吸了几大口，才看起来正常许多。
唉我凭什么说他不正常，我自己就不是很正常。
“走，继续往前走，前面有村子，我们可以在那儿借宿。”
宁扉担心的看着我，想问我还能不能行。我瞧着他一脸担忧又无辜的表情，忍不住捏他的脸，白天的宁扉真是可爱极了。
“走吧，我真没事！”
我站起来，正准备往前走，宁扉突然拉住我，在我目瞪口呆之下蹲下来，然后看看自己的后背，示意我上来。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背我。
“我背你，你一个姑娘，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走不动了，我是男人，应当保护你！”
一般人听到这话肯定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我已经过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听到这话不但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有种被小看的别扭。
尤其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对我说。
“你……”
“叶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宁扉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拉到背上，他站起来，我就像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视野比之前宽阔多了。
“叶姑娘我会慢点走，尽量不颠着你。”
颠着了也没事。
突然他走路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两旁的树像飞一样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却感到十分稳当，一点儿也不像马车飞奔时的样子，那是感受过一次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颠簸。
难不成晚上的妖性白天也会有？
“叶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但是我能控制的很好，绝对能保证你的安全。”
宁扉转过头安慰我。
白天的他的确比晚上的更单纯一些，不是去想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烦恼，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里都是好的，他对我这个认识才一天的陌生人都这么好，想必对其他人也是一样。
前面果然有稀稀落落的村子散布，我拍拍宁扉，示意他停下，他马上会意。
“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宁扉，你跟紧我，不要离我太远。”
大白天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家家紧闭门窗，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是佛经里的文字，但我看不懂，不过不像是给人认的，倒像是在防着什么。
我正准备去敲门，突然一声猫叫吸引了我的注意。
转头一看，是一群猫，有大有小，有黑有白，叫声不一，但是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喂喂喂，看我干嘛，我又没有吃的，想要吃的，问别人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