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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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刘大夫的话茶室里的几个人都是一愣，陆行微微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刘兄，这不是在夸自己吧！”
孟二老爷忙起身上前：“我娘的病可有解决之法了？”他难言心中喜悦,“若果真如此我定然送你一个坞城第一名医的牌匾！”
刘大夫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方子直接递给徐大夫：“看看这个方子,你们就明白我的话了。”
孟二老爷听得糊涂，也跟着到徐大夫身旁，跟他一起看那张方子,只陆行淡定地坐着。
徐大夫原本也是玩笑的心态,可等他看完方子，忽而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宏城兄！”
刘大夫看陆行依旧不为所动,心里叹口气,这才是为何这位陆先生当不成大夫！
“桂枝解肌散寒,芍药和营助卫,桂芍相配,一散一收,可防止桂枝发汗太过，而姜枣合用,又加强桂芍调和营卫之功,再加厚朴利气、杏仁降气，二者降逆平喘，甘草调和诸药，这样既能解表，又能定喘，确实是难得的好方。”
徐大夫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看向刘大夫，又郑重地喊了一声：“宏城兄！”
孟二心里也高兴，这位徐大夫是西凉的名医，他能这般那母亲的病定然是有救了！
刘大夫点点头十分满意徐大夫的反应，比自己刚刚还少见多怪：“这便是我举荐的周大夫开的方子！”说完又强调一遍，“就是你们不屑去商议的那位女大夫！”
徐大夫楞在原地，又看了看手上的方子，这才主意到药方上的字确实不是刘大夫那龙飞凤舞的草书，而是秀丽的正楷，确实像是女子所书！
但他仍然有点不敢相信，又看刘大夫不像是在讲玩笑话：“你是说这个方子，是那位女大夫开的？”
就在不久前徐大夫还认为这世上绝不会有什么女大夫的，如今这方子实在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拿着方子，激动过后，忽然有些失落地坐回到椅子上：“吾妄为男儿啊！”语气淡淡的。
刘大夫轻笑一下，一看徐大夫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被这个方子说服了：“至于老太太喝不下厚朴，也有解决之道。”
刘大夫也坐到八仙桌前，吊足了胃口，看年过半百的徐大夫向前探着身子，那眼神如刚入学求知心切的幼童，又看对面的陆行，听到好方依旧无动于衷的，心中默默地把他划为齐大夫一类，才慢慢地说：“那位周大夫告诉我，厚朴用姜制之法炮制过后，方可去除对喉咙的刺激性。”
“而她家医馆里正好有上好的炙厚朴可用，所以我过去不过须臾之间，她就开好方子回家去了。”刘大夫语气带着些自嘲。
徐大夫两眼盯着方子，认命地点点头：“不善用者，谓之有害，善用者，无往而不利啊！”
他郁闷极了，他们几人可是争论好久都无定论，心中虽然有些嫉妒之意，可更多的是敬佩之感，倒也不在乎什么女大夫，忽然抬头问：“你说那位周大夫回家去了？”
等他看到刘大夫脸上得意之情，才明白过来这刘大夫是故意这样做的，谁让他们刚刚那般自傲，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竟然轻易地和这位神乎其技的周大夫错过了，不禁叹口气：“宏城兄，我亦远不如你！”
刘大夫淡然一笑，对孟二老爷说道：“二老爷，可放宽心，只等从周家医馆买来药就好。”
孟二老爷听得有点晕乎乎地，还没反应过来：“那位周大夫真有那么厉害？”
“远在我与宏城兄之上！”
这话一出，那陆行才终于坐不住了，他还真不信，一个女人居然轻易地就达成了他多年奋斗的目标！
他看了眼方子：“就这样一张方子，值得你们二人这般夸赞吗！”他觉得他都不认识这两位老友了！
陆行自弃文学医以来，很爱和武威的医者相交，自诩于医术之上小有所成，又加上读书人的傲慢，实在不认同二人将一个女子视为大夫，还视为一位名医！
可正此时，有下人来报，说是莫先生来了。
这位莫先生是坞城书院院长之子，现在也在书院教书。
因为武威重武轻文，整个郡只坞城这一家书院，在坞城东南的孔庙之后。
那莫先生却是一进来就直接问道：“听说周大夫在此，还请孟二老爷引荐，说是孝广要当面致谢。”
几人均是一愣，这位莫先生才细细说来，只说他母亲在周家医馆看好了病，所以刚刚听下人说周大夫正在孟府看诊，便激动地要求一定要亲自拜谢。
陆行这才再次拿起方子，细细看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孟二老爷此时只得上前红着脸说道：“说来不巧，那位周大夫已经回医馆去了，刚刚她给我母亲开了方子，刘大夫和徐大夫都称赞不已，这样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
这莫孝广人如其名，十分孝顺，而他的母亲正是之前来周家医馆看病的张老太太，她将孟家六小姐在周家医馆的嚣张行径告诉了夫君和儿子，那位莫老先生听后便让儿子来孟家提醒一句。
莫孝广此人说话十分直率，便直接说了孟家六小姐在周家医馆的作为，又将莫老先生的话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是《礼记》中的一句话：“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孟家两位老爷都是莫老先生的弟子，这句提醒的分量自然不轻。
孟二老爷听完头都大了，他父亲死前就交代过，让他听莫先生的话，有什么事情都去问一问先生的看法。
可是儿子这事儿实在让他难以启齿，便总想各种方法糊弄过去，心里只觉得糟糕，若是母亲一人还好应付，可要再加一个严厉的师父，那他的纬儿岂不是真的要娶个道姑回家了！
这下让帮孟二老爷出谋划策的陆行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他也是莫老先生的弟子，还曾在书院教过两年蒙学，所以跟着听了训，在心中反省自己的过错。
当着几人的面，大失颜面的孟二老爷不打算轻饶孟六，打完板子直接关了她禁闭。
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孟二太太听了偷着乐了起来，这庶子庶女都打了板子关禁闭，她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而孟大太太则是一脸淡然，王管家早就给她回报了孟六做的荒唐事，要不她也不会亲自送周敏等人出门，还给那么多诊金，想到孟二太太刚刚还一直嘀咕她大手大脚，不会理家，就一阵心累。
周家医馆。
李氏正焦急地等在门口，不停地绞着帕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只盼望周佐等人赶紧回来。
“娘，您怎么了？”周顺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一看李氏的神情就觉得不对。
李氏上前两步，看到他身后的王管家，忍了到舌尖的话：“先，先回家吧，午饭时再说。”可神情依旧焦躁不安。
周敏皱了眉：“是不是医馆来什么病人了？”可她看医馆空空的，又问：“还是二婶身体不舒服？”
李氏摇了摇头，没说话，周佐更着急了：“娘子，是不是又有人来闹事了！”
想到岳三的话，心里有点慌了，他不应该留李氏一人在家的。
那王管家惯会察言观色，猜测周家医馆遇到了麻烦，笑得谄媚：“周大夫，我家大太太那么重视您，您若真遇到什么难事，小的可以帮您传个口信，”说着他更加得意了，“这坞城还没有孟家摆不平的事儿。”
周敏听了手一顿，等包好药，冷冷地看着那王管家，眼里全是厌恶：“上一个来闹事不就是你们家小姐么，您走好，不送！”
孟家所谓的“摆平”她还真不稀罕！
王管家一片热心贴了人家一个冷脸，也不敢不高兴，这周大夫刚刚对他们大太太也没什么好脸色呢，只得赔着笑离开了。
医馆后院一家人连同小黑把李氏团团围住，只等她开口。
李氏平复了心情，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刚刚梁捕快来了……”
“他怎么说的？”周佐倒没想到这位书袋捕快来的这样快。
其实临近年关梁捕快也不想办什么新案，所以接到周佐的报案之后，就给捕头报备了一声，然而正巧发现那个马氏到县衙来，她是来探望因为打架斗殴被关在大牢里的儿子的，所以几个捕快一吓唬，还没用刑，马氏就招供了。
只是这招出的人出乎了梁捕快的预料，所以他才趁巡逻时赶紧给周家医馆来了一个信儿。
“梁捕快说，我哥嫂也有参与其中，我哥哥认识他们其中一个人，知道之后还帮着出了主意。”李氏低着头，愧疚极了，郁闷极了，也生气极了！
她眼圈有点红，看向周佐：“相公这可怎么办啊！”
周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也比以往低了许多：“既然涉及你哥嫂，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亲戚做出这样的事儿，还真是让人寒心。
李氏揪了揪帕子，忍了好久才说道：“好想打他们俩耳光啊！”说完顺了顺小黑的毛，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怒气：“梁捕快说主谋都抓了，而我哥嫂参与不多，又因为是家人所以可以调解，我哥嫂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吧！”
同意挨耳光么，周敏等人摇了摇头，看向李氏如小白兔般的双眸，果然兔子急了也是咬人的。
听了刘大夫的话茶室里的几个人都是一愣，陆行微微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刘兄，这不是在夸自己吧！”
孟二老爷忙起身上前：“我娘的病可有解决之法了？”他难言心中喜悦,“若果真如此我定然送你一个坞城第一名医的牌匾！”
刘大夫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方子直接递给徐大夫：“看看这个方子,你们就明白我的话了。”
孟二老爷听得糊涂，也跟着到徐大夫身旁，跟他一起看那张方子,只陆行淡定地坐着。
徐大夫原本也是玩笑的心态,可等他看完方子，忽而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宏城兄！”
刘大夫看陆行依旧不为所动,心里叹口气,这才是为何这位陆先生当不成大夫！
“桂枝解肌散寒,芍药和营助卫,桂芍相配,一散一收,可防止桂枝发汗太过，而姜枣合用,又加强桂芍调和营卫之功,再加厚朴利气、杏仁降气，二者降逆平喘，甘草调和诸药，这样既能解表，又能定喘，确实是难得的好方。”
徐大夫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看向刘大夫，又郑重地喊了一声：“宏城兄！”
孟二心里也高兴，这位徐大夫是西凉的名医，他能这般那母亲的病定然是有救了！
刘大夫点点头十分满意徐大夫的反应，比自己刚刚还少见多怪：“这便是我举荐的周大夫开的方子！”说完又强调一遍，“就是你们不屑去商议的那位女大夫！”
徐大夫楞在原地，又看了看手上的方子，这才主意到药方上的字确实不是刘大夫那龙飞凤舞的草书，而是秀丽的正楷，确实像是女子所书！
但他仍然有点不敢相信，又看刘大夫不像是在讲玩笑话：“你是说这个方子，是那位女大夫开的？”
就在不久前徐大夫还认为这世上绝不会有什么女大夫的，如今这方子实在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拿着方子，激动过后，忽然有些失落地坐回到椅子上：“吾妄为男儿啊！”语气淡淡的。
刘大夫轻笑一下，一看徐大夫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被这个方子说服了：“至于老太太喝不下厚朴，也有解决之道。”
刘大夫也坐到八仙桌前，吊足了胃口，看年过半百的徐大夫向前探着身子，那眼神如刚入学求知心切的幼童，又看对面的陆行，听到好方依旧无动于衷的，心中默默地把他划为齐大夫一类，才慢慢地说：“那位周大夫告诉我，厚朴用姜制之法炮制过后，方可去除对喉咙的刺激性。”
“而她家医馆里正好有上好的炙厚朴可用，所以我过去不过须臾之间，她就开好方子回家去了。”刘大夫语气带着些自嘲。
徐大夫两眼盯着方子，认命地点点头：“不善用者，谓之有害，善用者，无往而不利啊！”
他郁闷极了，他们几人可是争论好久都无定论，心中虽然有些嫉妒之意，可更多的是敬佩之感，倒也不在乎什么女大夫，忽然抬头问：“你说那位周大夫回家去了？”
等他看到刘大夫脸上得意之情，才明白过来这刘大夫是故意这样做的，谁让他们刚刚那般自傲，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竟然轻易地和这位神乎其技的周大夫错过了，不禁叹口气：“宏城兄，我亦远不如你！”
刘大夫淡然一笑，对孟二老爷说道：“二老爷，可放宽心，只等从周家医馆买来药就好。”
孟二老爷听得有点晕乎乎地，还没反应过来：“那位周大夫真有那么厉害？”
“远在我与宏城兄之上！”
这话一出，那陆行才终于坐不住了，他还真不信，一个女人居然轻易地就达成了他多年奋斗的目标！
他看了眼方子：“就这样一张方子，值得你们二人这般夸赞吗！”他觉得他都不认识这两位老友了！
陆行自弃文学医以来，很爱和武威的医者相交，自诩于医术之上小有所成，又加上读书人的傲慢，实在不认同二人将一个女子视为大夫，还视为一位名医！
可正此时，有下人来报，说是莫先生来了。
这位莫先生是坞城书院院长之子，现在也在书院教书。
因为武威重武轻文，整个郡只坞城这一家书院，在坞城东南的孔庙之后。
那莫先生却是一进来就直接问道：“听说周大夫在此，还请孟二老爷引荐，说是孝广要当面致谢。”
几人均是一愣，这位莫先生才细细说来，只说他母亲在周家医馆看好了病，所以刚刚听下人说周大夫正在孟府看诊，便激动地要求一定要亲自拜谢。
陆行这才再次拿起方子，细细看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孟二老爷此时只得上前红着脸说道：“说来不巧，那位周大夫已经回医馆去了，刚刚她给我母亲开了方子，刘大夫和徐大夫都称赞不已，这样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
这莫孝广人如其名，十分孝顺，而他的母亲正是之前来周家医馆看病的张老太太，她将孟家六小姐在周家医馆的嚣张行径告诉了夫君和儿子，那位莫老先生听后便让儿子来孟家提醒一句。
莫孝广此人说话十分直率，便直接说了孟家六小姐在周家医馆的作为，又将莫老先生的话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是《礼记》中的一句话：“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孟家两位老爷都是莫老先生的弟子，这句提醒的分量自然不轻。
孟二老爷听完头都大了，他父亲死前就交代过，让他听莫先生的话，有什么事情都去问一问先生的看法。
可是儿子这事儿实在让他难以启齿，便总想各种方法糊弄过去，心里只觉得糟糕，若是母亲一人还好应付，可要再加一个严厉的师父，那他的纬儿岂不是真的要娶个道姑回家了！
这下让帮孟二老爷出谋划策的陆行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他也是莫老先生的弟子，还曾在书院教过两年蒙学，所以跟着听了训，在心中反省自己的过错。
当着几人的面，大失颜面的孟二老爷不打算轻饶孟六，打完板子直接关了她禁闭。
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孟二太太听了偷着乐了起来，这庶子庶女都打了板子关禁闭，她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而孟大太太则是一脸淡然，王管家早就给她回报了孟六做的荒唐事，要不她也不会亲自送周敏等人出门，还给那么多诊金，想到孟二太太刚刚还一直嘀咕她大手大脚，不会理家，就一阵心累。
周家医馆。
李氏正焦急地等在门口，不停地绞着帕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只盼望周佐等人赶紧回来。
“娘，您怎么了？”周顺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一看李氏的神情就觉得不对。
李氏上前两步，看到他身后的王管家，忍了到舌尖的话：“先，先回家吧，午饭时再说。”可神情依旧焦躁不安。
周敏皱了眉：“是不是医馆来什么病人了？”可她看医馆空空的，又问：“还是二婶身体不舒服？”
李氏摇了摇头，没说话，周佐更着急了：“娘子，是不是又有人来闹事了！”
想到岳三的话，心里有点慌了，他不应该留李氏一人在家的。
那王管家惯会察言观色，猜测周家医馆遇到了麻烦，笑得谄媚：“周大夫，我家大太太那么重视您，您若真遇到什么难事，小的可以帮您传个口信，”说着他更加得意了，“这坞城还没有孟家摆不平的事儿。”
周敏听了手一顿，等包好药，冷冷地看着那王管家，眼里全是厌恶：“上一个来闹事不就是你们家小姐么，您走好，不送！”
孟家所谓的“摆平”她还真不稀罕！
王管家一片热心贴了人家一个冷脸，也不敢不高兴，这周大夫刚刚对他们大太太也没什么好脸色呢，只得赔着笑离开了。
医馆后院一家人连同小黑把李氏团团围住，只等她开口。
李氏平复了心情，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刚刚梁捕快来了……”
“他怎么说的？”周佐倒没想到这位书袋捕快来的这样快。
其实临近年关梁捕快也不想办什么新案，所以接到周佐的报案之后，就给捕头报备了一声，然而正巧发现那个马氏到县衙来，她是来探望因为打架斗殴被关在大牢里的儿子的，所以几个捕快一吓唬，还没用刑，马氏就招供了。
只是这招出的人出乎了梁捕快的预料，所以他才趁巡逻时赶紧给周家医馆来了一个信儿。
“梁捕快说，我哥嫂也有参与其中，我哥哥认识他们其中一个人，知道之后还帮着出了主意。”李氏低着头，愧疚极了，郁闷极了，也生气极了！
她眼圈有点红，看向周佐：“相公这可怎么办啊！”
周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也比以往低了许多：“既然涉及你哥嫂，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亲戚做出这样的事儿，还真是让人寒心。
李氏揪了揪帕子，忍了好久才说道：“好想打他们俩耳光啊！”说完顺了顺小黑的毛，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怒气：“梁捕快说主谋都抓了，而我哥嫂参与不多，又因为是家人所以可以调解，我哥嫂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吧！”
同意挨耳光么，周敏等人摇了摇头，看向李氏如小白兔般的双眸，果然兔子急了也是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