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高考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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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天,值得纪念。
第一天，程于欢和简蒙两个人一起,把用不到的书本资料和各种卷子扒拉出来，又跑去学校里的废品收购站点买了两只塑料编织袋,吭哧吭哧忙了半天，装了一袋半。
第二天，两个人把编织袋抬下楼，用了吃奶的劲跋山涉水、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抬去昨天的废品收购站点。然而当两人几乎要瘫在人家门前的时候,老板走出来告诉他们:“郊区的造纸厂被指污染严重，刚刚被勒令关门大吉了。我们这里收的废纸没地方运，你们要是真的要卖,也只能一毛钱一斤。”
看了看地上鼓鼓的大袋子，两个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说:“卖！”又返回教学楼再一次跋山涉水、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把另外半袋抬了来。
减去昨天买编织袋的费用,最终收入:十块零三毛。
第三天，两人拿着那十块零三毛去了水果店,又倒贴了二十多,买了个大西瓜,切成两半。
高中的最后一节课过后,班里很多同学抱着零食水果去了阳台。程于欢把西瓜分了海耶他俩一半，然后抱着另一半和简蒙拿勺舀着吃。
“明天就要考试了，今晚会不会睡不着啊？”陈佳文忽然问，“我怎么觉得我要睡不着觉呢？”
伊萌正在吃泡面，闻言抬起头，霸气地说:“睡不着告诉我，我用泰山压顶把你砸晕，送你入睡。”
“那就拜托你了。”陈佳文不怕死地说。
“不过这几次模拟考我们班成绩都大不如前了，到了明天要是……”钱梓喻正说着，刚说到这里就被王子塞了一个圣女果，“高考结束之前还是不要说话了，你的乌鸦嘴真的太灵了，我们害怕。”
钱梓喻送给她一个大白眼，把嘴里的圣女果吃了，接着说:“我是说咱们前几次马失前蹄，听说有不少人看我们的笑话，那要是这次高考一飞冲天了，不是要把他们啪啪打脸？想想就爽！”
这话说得好，王子又抓了一把圣女果给她，和颜悦色道:“借你吉言喽。”
“我也要吃！”坐在王子身边的栾明也沾光拿了好几个，一边吃一边说:“说真的，三年就这么结束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钱梓喻“嗯？”了一声，问她:“怎么着，你想读高四？”
“去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娘说的是舍不得你们！”栾明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好几秒。“别冷场啊，好不容易真情流露呢，这多尴尬！”
于是缓解尴尬小能手秦传语一屁股坐到海耶旁边，伸手搂着她，又把脑袋靠在海耶肩上，撒娇道:“同桌，我也舍不得你啊！”说着，脑袋也开始往海耶胸前凑。
“差不多得了啊！”简旭在一边看着，在她的脸埋到海耶胸口之前出声提醒。秦传语嘿嘿笑着抬头，白了他一眼，“这么护食？”
简旭不知羞耻地“嗯”了一声，反倒是一向脸皮偏厚的海耶神色有点不自在。秦传语看着她反常的反应，忽然冒出另一个问题:“咱们班谈恋爱的不少吧，这就要高考了，不知道有多少要分了。”
“要是真的感情好，高考也拦不住，要是被高考拦住了，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一直在吃西瓜的程于欢发话了。话一说完，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过来，盯得他西瓜都不好意思吃了，“你们干嘛看我这么久？我脸上长西瓜了？”
那几个盯着他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万海洁用胳膊杵了徐杰一下，对他使了个眼色。徐杰不动，又被杵了好几下。直到被万海洁杵得都坐不稳了，他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程于欢:“咳咳……学霸，问你个事儿啊？”
程于欢点头，“你问。”
“那个……”被那么多人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徐杰表示压力很大，“那个……这三年那么多女生追你，你怎么就没谈过恋爱啊？”
问完了，多数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程于欢身上。看这架势，大概他们都有所猜测了，也就差临门一脚，由两个当事人给他们一个痛快。
可惜程于欢偏偏不给他们这个痛快，他挑挑眉，反问道:“这你不是知道了吗？”说完，又继续吃他的西瓜去了。简蒙用勺子把西瓜瓤挖的一块一块的，他直接用叉子叉着吃，连西瓜籽都剔好了。
“我知道了？”徐杰又问。
“对，就是你猜的那样。”
等着他的答案的那群人又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场面又尴尬了好几秒，秦传语看着程于欢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又看看徐杰他们的一脸纠结，干脆道:“简蒙，学霸端着架子，要不你给他们一个痛快？”
简蒙转头，视线在这群同学们脸上扫过，最后才看向程于欢。只见对方面带微笑，笑得有点坏。
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中，简蒙按住程于欢又要去叉西瓜的手，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才松开手，“吃吧。”
再转头看那些人，似乎都呆住了。过了许久，才听见臧珣自言自语似的说:“怪不得有时候夜里起来上厕所，竟然发现你俩睡一张床，还以为我做梦呢。”
“咳咳……”程于欢被西瓜呛着了，咳得脸色发红，臧珣见了，安慰他说:“不要激动，我只看见你们俩躺在同一张床上，又没看见过别的。”
至于“别的”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个个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程于欢被他们这样看着，越咳越厉害，“咳咳……根本就……咳……没有别的！”
“别害羞。”徐杰说，“大家都住在一起，我们都懂的。”说着，还瞄了简蒙两腿之间一眼，冲程于欢抖了抖眉毛，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程于欢:“……”无话可说了。
原本还以为，两个人的关系至少要等到将来的同学聚会上再坦白。不过这种提前坦白的方式也不错，大家就这样顺其自然地问了，然后接受了，又继续扯东扯西，没有半点不自在。
最后一天晚上，被陈佳文说中，简蒙睡不着了。程于欢迷迷糊糊中，总觉得床似乎有点晃动，眯着眼睛爬起来，就看到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简蒙。他想了想，掀开身上的毯子爬了起来。
简蒙闭着眼睛，努力睡觉，可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又翻了一次身，身下的床跟着微微晃动了下，正要继续努力睡觉时，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到了他放在枕边的手上。
程于欢只觉得脚底下踩了个又软又硬的东西，还有点温度。迷糊中大脑迟钝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那是简蒙的手，连忙把脚撤了，“蒙蒙，我都踩到你了，你怎么不叫？”
“我想看看你的脑子有多迟钝，要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那是我的手。”简蒙让开一点，让程于欢躺进来。
大夏天的，宿舍里开了空调，两个人挤在一起也不觉得热。程于欢翻个身侧躺着，又往简蒙身上贴得更紧了点，“你睡不着吗？”
简蒙开口时嗓音有点沉，他说:“你再贴得更紧点，我就真的不用睡了。”
“我这不是寻思给你点温暖吗，一个温暖的怀抱送上门，你还不乐意了。”程于欢嘟囔着向后退了一点，“这样行了吧？”
“太远了。”简蒙伸手试了试，两人之间隔了至少一个拳头。“你再过来点。”
程于欢又听话地向前一点。他们两个这样动来动去的，床也跟着微微晃动。下铺的徐杰念了几句梦话，吓得他俩也不敢动了。
“就这样吧。”简蒙伸手把程于欢抱在怀里，“好像有点想睡了。”
动来动去最后还是抱在一起了，程于欢也伸手搭在简蒙腰上，“就说你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吧。乖乖睡觉啊。”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程于欢悄悄问:“蒙蒙，睡着了吗？”
“还没。”简蒙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
“是不是我抱得不够舒服？”程于欢念叨着，又吩咐简蒙:“你往下点，枕我胳膊上。”
简蒙动了动，又不动了。程于欢看他还是和自己躺得差不多一边齐，问他:“怎么不往下了？”
“脚碰到床架了。”简蒙说得有点无奈。
程于欢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问:“你多高了？”
“190.5。”
“一米九就一米九，点五什么点五？”程于欢不快地数落他。
知道他这是嫉妒，简蒙得意地笑笑，又问:“你呢？”
“……我不告诉你。”
简蒙还笑，“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体检的时候我听到了，178是吧？”
“你得意什么？穿上鞋我也是一米八的人！再说了，都是一米多，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说着说着，程于欢就炸了，撑着胳膊就要起身，“老子不抱你了，你自己睡吧！”
“生什么气啊？”简蒙伸手把人抱回来，“你比我高行了吧？”
“……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程于欢肯定地道。简蒙被他说得想笑，却只能忍着，以至于抱着他一抖一抖的。
“你抖什么？赶紧睡了！”程于欢在简蒙怀里挣了下，“你不能往下，那就我往上吧，我今天非要你睡在我的臂弯里。”一边说他一边向上窜了一点，伸出胳膊对简蒙示意，“躺过来。”
简蒙挪了挪，躺到他臂弯里。程于欢满意了，搂着简蒙的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别瞧不起个子比你矮的，老子照样有宽厚的臂膀让你依靠。”
“宽厚？”简蒙把脑袋一缩，窝在程于欢“宽厚”的臂膀里偷笑去了。
程于欢:“……我觉得你又在侮辱我。”
简蒙笑够了，抬头安心地靠在程于欢胸前，相当乖巧，“这样好了吧？”
“不好，我感觉我受了内伤，我的心好痛。”
“哪儿疼？”
“心疼。”
简蒙闻言半撑起身子，撩开程于欢的睡衣，在他心口吻了一下，“还疼不疼？”
“不疼了。”程于欢的声音带笑，把简蒙拉回来，“快睡觉。”
“你抱好了，别松手啊。”简蒙闭上眼，侧脸挨着程于欢胸前，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味道，很快睡意袭来。
简蒙醒过来时，天都亮了，程于欢果然还抱着他没松手。他睡在程于欢左边，背对床外侧，有些不舍地在程于欢怀里又待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
他慢慢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对面无论是上铺的简旭还是下铺的徐杰等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徐杰:“蒙哥，我这本来以为你是攻呢，没想到你俩睡觉的时候是这样的啊。”
简蒙:“……”大意了。
最后的三天,值得纪念。
第一天，程于欢和简蒙两个人一起,把用不到的书本资料和各种卷子扒拉出来，又跑去学校里的废品收购站点买了两只塑料编织袋,吭哧吭哧忙了半天，装了一袋半。
第二天，两个人把编织袋抬下楼，用了吃奶的劲跋山涉水、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抬去昨天的废品收购站点。然而当两人几乎要瘫在人家门前的时候,老板走出来告诉他们:“郊区的造纸厂被指污染严重，刚刚被勒令关门大吉了。我们这里收的废纸没地方运，你们要是真的要卖,也只能一毛钱一斤。”
看了看地上鼓鼓的大袋子，两个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说:“卖！”又返回教学楼再一次跋山涉水、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把另外半袋抬了来。
减去昨天买编织袋的费用,最终收入:十块零三毛。
第三天，两人拿着那十块零三毛去了水果店,又倒贴了二十多,买了个大西瓜,切成两半。
高中的最后一节课过后,班里很多同学抱着零食水果去了阳台。程于欢把西瓜分了海耶他俩一半，然后抱着另一半和简蒙拿勺舀着吃。
“明天就要考试了，今晚会不会睡不着啊？”陈佳文忽然问，“我怎么觉得我要睡不着觉呢？”
伊萌正在吃泡面，闻言抬起头，霸气地说:“睡不着告诉我，我用泰山压顶把你砸晕，送你入睡。”
“那就拜托你了。”陈佳文不怕死地说。
“不过这几次模拟考我们班成绩都大不如前了，到了明天要是……”钱梓喻正说着，刚说到这里就被王子塞了一个圣女果，“高考结束之前还是不要说话了，你的乌鸦嘴真的太灵了，我们害怕。”
钱梓喻送给她一个大白眼，把嘴里的圣女果吃了，接着说:“我是说咱们前几次马失前蹄，听说有不少人看我们的笑话，那要是这次高考一飞冲天了，不是要把他们啪啪打脸？想想就爽！”
这话说得好，王子又抓了一把圣女果给她，和颜悦色道:“借你吉言喽。”
“我也要吃！”坐在王子身边的栾明也沾光拿了好几个，一边吃一边说:“说真的，三年就这么结束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钱梓喻“嗯？”了一声，问她:“怎么着，你想读高四？”
“去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娘说的是舍不得你们！”栾明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好几秒。“别冷场啊，好不容易真情流露呢，这多尴尬！”
于是缓解尴尬小能手秦传语一屁股坐到海耶旁边，伸手搂着她，又把脑袋靠在海耶肩上，撒娇道:“同桌，我也舍不得你啊！”说着，脑袋也开始往海耶胸前凑。
“差不多得了啊！”简旭在一边看着，在她的脸埋到海耶胸口之前出声提醒。秦传语嘿嘿笑着抬头，白了他一眼，“这么护食？”
简旭不知羞耻地“嗯”了一声，反倒是一向脸皮偏厚的海耶神色有点不自在。秦传语看着她反常的反应，忽然冒出另一个问题:“咱们班谈恋爱的不少吧，这就要高考了，不知道有多少要分了。”
“要是真的感情好，高考也拦不住，要是被高考拦住了，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一直在吃西瓜的程于欢发话了。话一说完，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过来，盯得他西瓜都不好意思吃了，“你们干嘛看我这么久？我脸上长西瓜了？”
那几个盯着他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万海洁用胳膊杵了徐杰一下，对他使了个眼色。徐杰不动，又被杵了好几下。直到被万海洁杵得都坐不稳了，他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程于欢:“咳咳……学霸，问你个事儿啊？”
程于欢点头，“你问。”
“那个……”被那么多人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徐杰表示压力很大，“那个……这三年那么多女生追你，你怎么就没谈过恋爱啊？”
问完了，多数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程于欢身上。看这架势，大概他们都有所猜测了，也就差临门一脚，由两个当事人给他们一个痛快。
可惜程于欢偏偏不给他们这个痛快，他挑挑眉，反问道:“这你不是知道了吗？”说完，又继续吃他的西瓜去了。简蒙用勺子把西瓜瓤挖的一块一块的，他直接用叉子叉着吃，连西瓜籽都剔好了。
“我知道了？”徐杰又问。
“对，就是你猜的那样。”
等着他的答案的那群人又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场面又尴尬了好几秒，秦传语看着程于欢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又看看徐杰他们的一脸纠结，干脆道:“简蒙，学霸端着架子，要不你给他们一个痛快？”
简蒙转头，视线在这群同学们脸上扫过，最后才看向程于欢。只见对方面带微笑，笑得有点坏。
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中，简蒙按住程于欢又要去叉西瓜的手，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才松开手，“吃吧。”
再转头看那些人，似乎都呆住了。过了许久，才听见臧珣自言自语似的说:“怪不得有时候夜里起来上厕所，竟然发现你俩睡一张床，还以为我做梦呢。”
“咳咳……”程于欢被西瓜呛着了，咳得脸色发红，臧珣见了，安慰他说:“不要激动，我只看见你们俩躺在同一张床上，又没看见过别的。”
至于“别的”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个个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程于欢被他们这样看着，越咳越厉害，“咳咳……根本就……咳……没有别的！”
“别害羞。”徐杰说，“大家都住在一起，我们都懂的。”说着，还瞄了简蒙两腿之间一眼，冲程于欢抖了抖眉毛，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程于欢:“……”无话可说了。
原本还以为，两个人的关系至少要等到将来的同学聚会上再坦白。不过这种提前坦白的方式也不错，大家就这样顺其自然地问了，然后接受了，又继续扯东扯西，没有半点不自在。
最后一天晚上，被陈佳文说中，简蒙睡不着了。程于欢迷迷糊糊中，总觉得床似乎有点晃动，眯着眼睛爬起来，就看到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简蒙。他想了想，掀开身上的毯子爬了起来。
简蒙闭着眼睛，努力睡觉，可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又翻了一次身，身下的床跟着微微晃动了下，正要继续努力睡觉时，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到了他放在枕边的手上。
程于欢只觉得脚底下踩了个又软又硬的东西，还有点温度。迷糊中大脑迟钝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那是简蒙的手，连忙把脚撤了，“蒙蒙，我都踩到你了，你怎么不叫？”
“我想看看你的脑子有多迟钝，要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那是我的手。”简蒙让开一点，让程于欢躺进来。
大夏天的，宿舍里开了空调，两个人挤在一起也不觉得热。程于欢翻个身侧躺着，又往简蒙身上贴得更紧了点，“你睡不着吗？”
简蒙开口时嗓音有点沉，他说:“你再贴得更紧点，我就真的不用睡了。”
“我这不是寻思给你点温暖吗，一个温暖的怀抱送上门，你还不乐意了。”程于欢嘟囔着向后退了一点，“这样行了吧？”
“太远了。”简蒙伸手试了试，两人之间隔了至少一个拳头。“你再过来点。”
程于欢又听话地向前一点。他们两个这样动来动去的，床也跟着微微晃动。下铺的徐杰念了几句梦话，吓得他俩也不敢动了。
“就这样吧。”简蒙伸手把程于欢抱在怀里，“好像有点想睡了。”
动来动去最后还是抱在一起了，程于欢也伸手搭在简蒙腰上，“就说你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吧。乖乖睡觉啊。”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程于欢悄悄问:“蒙蒙，睡着了吗？”
“还没。”简蒙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
“是不是我抱得不够舒服？”程于欢念叨着，又吩咐简蒙:“你往下点，枕我胳膊上。”
简蒙动了动，又不动了。程于欢看他还是和自己躺得差不多一边齐，问他:“怎么不往下了？”
“脚碰到床架了。”简蒙说得有点无奈。
程于欢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问:“你多高了？”
“190.5。”
“一米九就一米九，点五什么点五？”程于欢不快地数落他。
知道他这是嫉妒，简蒙得意地笑笑，又问:“你呢？”
“……我不告诉你。”
简蒙还笑，“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体检的时候我听到了，178是吧？”
“你得意什么？穿上鞋我也是一米八的人！再说了，都是一米多，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说着说着，程于欢就炸了，撑着胳膊就要起身，“老子不抱你了，你自己睡吧！”
“生什么气啊？”简蒙伸手把人抱回来，“你比我高行了吧？”
“……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程于欢肯定地道。简蒙被他说得想笑，却只能忍着，以至于抱着他一抖一抖的。
“你抖什么？赶紧睡了！”程于欢在简蒙怀里挣了下，“你不能往下，那就我往上吧，我今天非要你睡在我的臂弯里。”一边说他一边向上窜了一点，伸出胳膊对简蒙示意，“躺过来。”
简蒙挪了挪，躺到他臂弯里。程于欢满意了，搂着简蒙的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别瞧不起个子比你矮的，老子照样有宽厚的臂膀让你依靠。”
“宽厚？”简蒙把脑袋一缩，窝在程于欢“宽厚”的臂膀里偷笑去了。
程于欢:“……我觉得你又在侮辱我。”
简蒙笑够了，抬头安心地靠在程于欢胸前，相当乖巧，“这样好了吧？”
“不好，我感觉我受了内伤，我的心好痛。”
“哪儿疼？”
“心疼。”
简蒙闻言半撑起身子，撩开程于欢的睡衣，在他心口吻了一下，“还疼不疼？”
“不疼了。”程于欢的声音带笑，把简蒙拉回来，“快睡觉。”
“你抱好了，别松手啊。”简蒙闭上眼，侧脸挨着程于欢胸前，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味道，很快睡意袭来。
简蒙醒过来时，天都亮了，程于欢果然还抱着他没松手。他睡在程于欢左边，背对床外侧，有些不舍地在程于欢怀里又待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
他慢慢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对面无论是上铺的简旭还是下铺的徐杰等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徐杰:“蒙哥，我这本来以为你是攻呢，没想到你俩睡觉的时候是这样的啊。”
简蒙:“……”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