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再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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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又到了分别的日子。程于欢待在家里，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天,视线中一架飞机潇洒而过，他就想:蒙蒙是不是在这架飞机上？他的位置是靠窗呢,还是不靠窗呢？要是靠窗的,那他能不能看到他家楼顶呢？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程于欢正睡得迷糊。“喂，你好。”
“我是简蒙的妈妈，方便见面吗？”简君柊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叫程于欢瞬间清醒了。
“阿姨好！”他翻身坐起来,有点疑惑简家人都出国了,怎么她还回国了？“我有空，是在哪里见面？”
“上次那家咖啡馆,二十分钟后我在那里等你。”简君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二十分钟。程于欢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忽然跟赶着投胎似的往外跑，鞋都没穿就提着进了电梯。
“小帅哥去哪啊？”坐上出租车,司机师傅问道。
这却是一下子把程于欢问蒙了,上次那家咖啡馆叫什么来着？他怎么不记得啊？
“帅哥咱们去哪啊？”司机师傅又问了一次。程于欢从后座换到副驾驶位上,“师傅，您就前边路口左转，然后沿着路直走，我说停您就停。”反正就在那条路上，跑不了。
师傅一打方向盘，“得嘞。”
“师傅您快点。”转弯之后，程于欢看着沿路两侧，脖子都要转废了。但看一眼时间，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不由得开始催促。
看他那着急模样，师傅笑问:“帅哥，这是赶着去见女朋友？”
“不是，”程于欢继续眼观六路，“是去见我丈母娘。”
“嗨呦！小伙子你行啊，这年纪就有丈母娘了。”
“您别笑话我了，上回见她就被她泼了一脸咖啡，这回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司机师傅乐了，“这是你丈母娘不同意啊？”
“对，她嫌弃我。”
师傅乐呵呵地继续问:“她嫌弃你什么？”
“她嫌我养不起她儿子……”程于欢正说着，忽然一指路边，“师傅我到了，快停车停车！”
“过了路口了，这段路不让停车。你等下一个路口咱们再回来。”
程于欢看看时间，急得冒火，但也没办法。
“小伙子，你丈母娘什么脾气，要是迟到了是不是得挨骂？”师傅抬头看看红灯，再一低头看看前边塞得满满当当的车辆，转头问程于欢。
“算了师傅，”程于欢掏出车钱，“我就在这下了。”打开车门，程于欢寻着车缝就过了马路。师傅堵在路口，看着他的背影直乐:“这小伙子有意思，丈母娘嫌弃养不起她儿子……儿子？”师傅一愣，喃喃自语:“这小伙子真实诚。”
“阿姨，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迟到了？”程于欢一路跑进门，找到上次坐的位置，简君柊已经坐在位子上喝着咖啡。
“没有，十九分钟多一点。”简君柊说，“坐吧。”
程于欢坐到她对面，慢慢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明说过没下次了啊。
“没什么事，只是回国处理点事情，顺便找你聊聊。”简君柊把菜单向前推了推，“想喝点什么？”
程于欢心不在焉地胡乱点了一杯，然后就正襟危坐，像个乖宝宝似的。
简君柊脸上露出了点笑容，但不知是不是程于欢的错觉，那笑容看起来似乎有点疲倦，“你不用紧张，只是聊天而已。上次那事是我情绪没控制好，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这倒是把程于欢搞得心里没底了，“那阿姨，您想聊什么？”
“据我所知，是你主动追的简蒙？”
程于欢顿时脑袋里警铃大作，一个字都不多说，“是。”
“那说说吧，你喜欢他什么？”
忍不住抬头打量了简君柊一眼，程于欢闹不明白了，这是谈判新章程？简君柊看出他的犹豫，又笑了笑，“别紧张，你随意说一说就好。”
“这个……那个……”程于欢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那个的半天，就憋出一句:“我觉得他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
“……”与其回答这个问题，程于欢宁愿进考场一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考试，“……您觉得呢？”
简君柊:“……”
程于欢觉得周围的空气有那么点凝滞，尴尬地陪着笑。简君柊看起来不怎么在意，低头搅着咖啡，“你们在一起，有两年多了吧？”
“对，两年零两个多月。”
“你们这个年纪，那确实不算短了。”
不算短？这是嫌长了吗？程于欢又开始绷紧了脑子里那根弦。
“你觉得你们可以在一起多久？”简君柊忽然问。
“这个，活多久就在一起多久吧。”程于欢有点腼腆地笑笑:“我不想和他分开。”
“如果身边的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对你们抱以不认同的态度，你也不在意吗？”
“像您这样吗？”这问题一问，程于欢又嘴快了，果然见简君柊脸色一变，他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顶撞您的意思，我这人有时候说话没分寸，您也知道的，我真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简君柊抬手打断他，“先不说我，就假如以后你的同学老师甚至将来的朋友同事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他们无法接受而疏远你，你会为了简蒙忍受这些吗？”
“会因为这点事而疏远我的人，一定不会是真正在意我关心我的人，要不要的都无所谓，疏远了正好。”程于欢语气淡淡地说，“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我怎么活是我的事，谁都碍不着谁。”
简君柊点头，又问:“如果是亲人呢？”
“我的家人都同意了啊，这个不用担心。”
“假设他们不同意呢？”
到此为止，程于欢真的相信简君柊找他出来确实是为了聊聊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来了兴致，但他还是尽量配合她的兴致。“不瞒您说，我和我的家人也是这两年才真的像是一家人。在此之前，因为长辈们的矛盾，我一直是自己过的。所以，如果他们在这件事上不能理解我，甚至阻拦反对我，我一开始就不会接纳他们。”
话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像简蒙和简君柊，程于欢又开始慌了，“阿姨……”
“没关系。”简君柊今天的脾气好像格外的好，“忽然觉得你和蒙蒙很像，可又不太像。”她说了这么一句，聊了这一会儿咖啡都凉了，也没再续杯，“你们快高考了吧，想好考哪个学校了吗？”问完了她又有点好笑地说:“我都忘了，以你的成绩，什么样的学校考不了？那简蒙呢，你觉得他可以跟上你的脚步吗？”
“跟不上也无所谓。”
“跟不上，你们就要分开很久，大学毕业要四年吧。如果你们要读更高的学位，还是有可能不能在一起，这样的话……”
程于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为什么要他跟着我走？我可以跟着他走啊。”简君柊愣住了，程于欢搅着凉了的咖啡，说:“阿姨我给你讲一个段子啊。有一对情侣同时参加高考，男生看着卷子上最后一题，觉得他女朋友肯定做不出来，所以他也不做了。考完之后，女生哭着对他说:‘我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然后男生说:‘就知道你不会做，我也没做。’于是他们就一起上大学了。”
“这个听起来挺感人的，但我觉得这个男生有点傻。他怎么就能确定女生做不出来呢？退一步说，就算女生真的不会做，那他也不做，他怎么肯定自己能有女生考得好？高考那玩意谁说的准，万一马失前蹄了，他拿什么去和女生上同一所学校？”
“你的意思是……”
“我啊，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明年六月，就算我考了满分，我也会和简蒙报同样的学校。”
程于欢说完了，一脸真诚地看着简君柊。后者被他看了半晌，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脸，“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又被丈母娘赶走了，然而程于欢明显觉得，这前后两次简君柊的态度极其的不一样。正摸不着头脑，手机响了，程于欢接听了电话，伸手招了辆出租。
“孙子！”浑厚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把程于欢震得耳朵痒，“我和你奶奶要回去了，记得来接啊。”
“爷爷，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孙子吗。”程于欢把拿远的手机又放回脸侧。
“那不叫孙子了。”老爷子好商量地说，“大孙子！爷爷这回帮了你大忙了，你看要怎么谢我？”
程于欢:“？？？”
几天之后,又到了分别的日子。程于欢待在家里，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天,视线中一架飞机潇洒而过，他就想:蒙蒙是不是在这架飞机上？他的位置是靠窗呢,还是不靠窗呢？要是靠窗的,那他能不能看到他家楼顶呢？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程于欢正睡得迷糊。“喂，你好。”
“我是简蒙的妈妈，方便见面吗？”简君柊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叫程于欢瞬间清醒了。
“阿姨好！”他翻身坐起来,有点疑惑简家人都出国了,怎么她还回国了？“我有空，是在哪里见面？”
“上次那家咖啡馆,二十分钟后我在那里等你。”简君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二十分钟。程于欢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忽然跟赶着投胎似的往外跑，鞋都没穿就提着进了电梯。
“小帅哥去哪啊？”坐上出租车,司机师傅问道。
这却是一下子把程于欢问蒙了,上次那家咖啡馆叫什么来着？他怎么不记得啊？
“帅哥咱们去哪啊？”司机师傅又问了一次。程于欢从后座换到副驾驶位上,“师傅，您就前边路口左转，然后沿着路直走，我说停您就停。”反正就在那条路上，跑不了。
师傅一打方向盘，“得嘞。”
“师傅您快点。”转弯之后，程于欢看着沿路两侧，脖子都要转废了。但看一眼时间，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不由得开始催促。
看他那着急模样，师傅笑问:“帅哥，这是赶着去见女朋友？”
“不是，”程于欢继续眼观六路，“是去见我丈母娘。”
“嗨呦！小伙子你行啊，这年纪就有丈母娘了。”
“您别笑话我了，上回见她就被她泼了一脸咖啡，这回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司机师傅乐了，“这是你丈母娘不同意啊？”
“对，她嫌弃我。”
师傅乐呵呵地继续问:“她嫌弃你什么？”
“她嫌我养不起她儿子……”程于欢正说着，忽然一指路边，“师傅我到了，快停车停车！”
“过了路口了，这段路不让停车。你等下一个路口咱们再回来。”
程于欢看看时间，急得冒火，但也没办法。
“小伙子，你丈母娘什么脾气，要是迟到了是不是得挨骂？”师傅抬头看看红灯，再一低头看看前边塞得满满当当的车辆，转头问程于欢。
“算了师傅，”程于欢掏出车钱，“我就在这下了。”打开车门，程于欢寻着车缝就过了马路。师傅堵在路口，看着他的背影直乐:“这小伙子有意思，丈母娘嫌弃养不起她儿子……儿子？”师傅一愣，喃喃自语:“这小伙子真实诚。”
“阿姨，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迟到了？”程于欢一路跑进门，找到上次坐的位置，简君柊已经坐在位子上喝着咖啡。
“没有，十九分钟多一点。”简君柊说，“坐吧。”
程于欢坐到她对面，慢慢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明说过没下次了啊。
“没什么事，只是回国处理点事情，顺便找你聊聊。”简君柊把菜单向前推了推，“想喝点什么？”
程于欢心不在焉地胡乱点了一杯，然后就正襟危坐，像个乖宝宝似的。
简君柊脸上露出了点笑容，但不知是不是程于欢的错觉，那笑容看起来似乎有点疲倦，“你不用紧张，只是聊天而已。上次那事是我情绪没控制好，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这倒是把程于欢搞得心里没底了，“那阿姨，您想聊什么？”
“据我所知，是你主动追的简蒙？”
程于欢顿时脑袋里警铃大作，一个字都不多说，“是。”
“那说说吧，你喜欢他什么？”
忍不住抬头打量了简君柊一眼，程于欢闹不明白了，这是谈判新章程？简君柊看出他的犹豫，又笑了笑，“别紧张，你随意说一说就好。”
“这个……那个……”程于欢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那个的半天，就憋出一句:“我觉得他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
“……”与其回答这个问题，程于欢宁愿进考场一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考试，“……您觉得呢？”
简君柊:“……”
程于欢觉得周围的空气有那么点凝滞，尴尬地陪着笑。简君柊看起来不怎么在意，低头搅着咖啡，“你们在一起，有两年多了吧？”
“对，两年零两个多月。”
“你们这个年纪，那确实不算短了。”
不算短？这是嫌长了吗？程于欢又开始绷紧了脑子里那根弦。
“你觉得你们可以在一起多久？”简君柊忽然问。
“这个，活多久就在一起多久吧。”程于欢有点腼腆地笑笑:“我不想和他分开。”
“如果身边的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对你们抱以不认同的态度，你也不在意吗？”
“像您这样吗？”这问题一问，程于欢又嘴快了，果然见简君柊脸色一变，他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顶撞您的意思，我这人有时候说话没分寸，您也知道的，我真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简君柊抬手打断他，“先不说我，就假如以后你的同学老师甚至将来的朋友同事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他们无法接受而疏远你，你会为了简蒙忍受这些吗？”
“会因为这点事而疏远我的人，一定不会是真正在意我关心我的人，要不要的都无所谓，疏远了正好。”程于欢语气淡淡地说，“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我怎么活是我的事，谁都碍不着谁。”
简君柊点头，又问:“如果是亲人呢？”
“我的家人都同意了啊，这个不用担心。”
“假设他们不同意呢？”
到此为止，程于欢真的相信简君柊找他出来确实是为了聊聊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来了兴致，但他还是尽量配合她的兴致。“不瞒您说，我和我的家人也是这两年才真的像是一家人。在此之前，因为长辈们的矛盾，我一直是自己过的。所以，如果他们在这件事上不能理解我，甚至阻拦反对我，我一开始就不会接纳他们。”
话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像简蒙和简君柊，程于欢又开始慌了，“阿姨……”
“没关系。”简君柊今天的脾气好像格外的好，“忽然觉得你和蒙蒙很像，可又不太像。”她说了这么一句，聊了这一会儿咖啡都凉了，也没再续杯，“你们快高考了吧，想好考哪个学校了吗？”问完了她又有点好笑地说:“我都忘了，以你的成绩，什么样的学校考不了？那简蒙呢，你觉得他可以跟上你的脚步吗？”
“跟不上也无所谓。”
“跟不上，你们就要分开很久，大学毕业要四年吧。如果你们要读更高的学位，还是有可能不能在一起，这样的话……”
程于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为什么要他跟着我走？我可以跟着他走啊。”简君柊愣住了，程于欢搅着凉了的咖啡，说:“阿姨我给你讲一个段子啊。有一对情侣同时参加高考，男生看着卷子上最后一题，觉得他女朋友肯定做不出来，所以他也不做了。考完之后，女生哭着对他说:‘我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然后男生说:‘就知道你不会做，我也没做。’于是他们就一起上大学了。”
“这个听起来挺感人的，但我觉得这个男生有点傻。他怎么就能确定女生做不出来呢？退一步说，就算女生真的不会做，那他也不做，他怎么肯定自己能有女生考得好？高考那玩意谁说的准，万一马失前蹄了，他拿什么去和女生上同一所学校？”
“你的意思是……”
“我啊，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明年六月，就算我考了满分，我也会和简蒙报同样的学校。”
程于欢说完了，一脸真诚地看着简君柊。后者被他看了半晌，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脸，“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又被丈母娘赶走了，然而程于欢明显觉得，这前后两次简君柊的态度极其的不一样。正摸不着头脑，手机响了，程于欢接听了电话，伸手招了辆出租。
“孙子！”浑厚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把程于欢震得耳朵痒，“我和你奶奶要回去了，记得来接啊。”
“爷爷，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孙子吗。”程于欢把拿远的手机又放回脸侧。
“那不叫孙子了。”老爷子好商量地说，“大孙子！爷爷这回帮了你大忙了，你看要怎么谢我？”
程于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