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程·咬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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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他和他爸连头猪都不如。程于欢也是觉得自己挺冤枉的，明明他也没招惹老爷子。
敲门声忽然响起，简蒙起身过去开门，一位阿姨站在门外，问道:“这里是程先生家吗？你是……程先生的儿子？”
“程先生？”简蒙回头不咸不淡地看了程于欢一眼，“十七岁的也算先生？”
阿姨搞不懂他的意思，笑着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是从家政公司那里过来的，今后定期过来打扫。我姓郑，你可以叫我郑阿姨，叫阿姨也可以。”
“您请进。”简蒙把人请进来，朝程于欢说:“于欢，这是郑阿姨。”
程于欢高兴地站起来，“阿姨，我就是程于欢，请您来的那个。您先进来喝点……”他回头看看桌上，“牛奶……”
郑阿姨笑笑，“快别客气了，我来就是做清洁的。你们坐，不用管我，肯定给你们打扫干净了。”
本来程于欢还想帮点忙的，奈何争取了几回，郑阿姨就是坚持这是自己的分内事，怎么也不肯让他帮。老爷子又坐在客厅里，总不能晾着他自己去忙。“那好，麻烦您了。”他领着郑阿姨去取了清洁用具，大体看了看家里的格局，又回到了客厅。
郑阿姨拿着工具开始打扫，路过客厅时，老爷子忽然道:“请把左手边那间卧室整理一下，通通风，晒一晒被子，我今晚要住。”
“哎，好。”郑阿姨笑容满面地应下，继续去忙了。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程于欢问:“您要住这儿？”
“怎么了？我住我孙子的家，还得交房费吗？”老爷子一瞪眼，立马摆出气势。
程于欢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您没带行李，还以为您已经订了酒店之类的。”
“这样啊，你放心。”老爷子一摆手，“这次回国我什么都没带，就带着自己这一百多斤回来的。”说完他开始掏口袋，只有证件和一个钱夹，除此之外，还真就只有这个一百多斤的人了。“我临时决定回国，就只告诉了你奶奶一声，什么都没收拾就出发了。”
程于欢对着老爷子简直无话可说，只有不停地点头。
时间很快临近中午，老爷子看了下时钟，问道:“大孙子，咱们中午吃什么？”
程于欢一口牛奶差点喷了一桌子，边咳边说:“能……能不能不这样称呼我？”
老爷子也意识到了这点，嫌弃道:“你们年轻人真是麻烦，那还是叫小名吧。”他立马改了口，“昊昊，咱们中午吃什么？”
小区门口就有家超市，食材现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程于欢想了想，问他:“您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下子可把老爷子惊得不轻，抖着眉毛问:“你还会做饭？你才多大！”
“那有什么，做饭要从娃娃抓起。”程于欢说得特别骄傲，去取了个本子来，又带了支笔，递给老爷子，“您想吃的就写下来，我尽量做。”
“你给我这待遇还挺高啊，”老爷子禁不住感叹，“还能点菜。你比你爸强，他就是个光吃不干的老佛爷。你小叔出生之前，一有点不如意他能把家里房顶给拆了！”
“要我说啊，他那个脾气，差不多也就于岩那小子稀罕他。”提起儿子，老爷子似乎有了说不完的话，“他们是从小的同学，大学那会儿，他经常带于岩回家。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于岩来了家里，又懂事又会说话，你奶奶在厨房做菜，他就跟在里边做帮手。那时候你小叔还小，才五岁不到，跟我说于岩就像前些日子表姐带回家的男朋友。没成想，还真是被他说着了。”老爷子说到这里，摇头苦笑了一阵，“如今想明白了之后……算了，不说了。”
老爷子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菜名。他一边写，程于欢就在旁边看着，忽然问他:“爷爷，你想不想见我爸？”
“回来之前，我托人打听了点你们的情况。听说他现在和于岩过得挺好，谁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见我！”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刚才那点伤感又没了。
程于欢眼珠子转了转，“过几天我要去我爸那里过年，就不在家了，您打算在国内留多久？”
“这个不好说啊！”老爷子端着架子道，“不过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还真有点想咱们国内的年味了。”
偷笑了一把，程于欢把老爷子写的菜名撕下来，穿好外套往外走，“那我去买菜了，蒙蒙，你陪陪爷爷吧。”
“好。”简蒙应下，和老爷子四目相对。老爷子看简蒙的眼神，总是让简蒙觉得自己像在被x光扫描一样，很不爽。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眨都不眨，也没人说话。许久之后，郑阿姨打扫完了，把工具放回原处又来到客厅里，看见爷孙俩这架势，笑着道:“老爷子，您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家里也打扫完了，我这就回去了。”
简蒙眨了下酸涩的眼，起身，“我送您出去。”身后的老爷子趁着他看不见，也连忙眨了几下眼皮。
送完了人回来，简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回老爷子不跟他斗眼了，而是老神在在地倚在沙发上问他:“简蒙是吧，经常来家里吗？”
面对这审问的架势，简蒙也没藏着掖着，“也不算多，毕竟在学校宿舍都是一起的，不过有时候假期长的话会过来。”
“过来都做些什么？”老爷子这就问得有点深入了。
谁知简蒙说:“来学习。”
老爷子皱着眉，显然不信。他这种态度，简蒙也没办法，也不多做解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得了没趣，老爷子又换了个问题:“我看你长得挺合现在小姑娘的心意，学校里不少女生给你写情书吧？”
简蒙点头，“给您家昊昊写的人也不少。”
“哦？”老爷子挑眉，“你怎么知道？这种事他也告诉你，不怕你多想？”
“没办法，好多人都是托我给他送的，他人缘好，喜欢他的比较多。”简蒙实话实说。
这下老爷子的好奇心算是起来了，“别人托你送，那你送了没？”他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副要听悄悄话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是“你肯定动手脚了”、“你告诉我我肯定不说”。
简蒙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老爷子有那么几分可爱。两人相视一笑，简蒙说:“但凡到了我手里的，一份不落，看完了我就给送回女生手里了。”
老爷子听完，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简蒙被他丰富的面部表情折服，看了眼时间，起身走开，“您等一下，给您看个东西。”他进了程于欢的房间，没一会儿拿着个盒子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
“您孙子的杰作。”简蒙把盒子打开，里面全是粉粉嫩嫩色系的信封，盒子一开，一股淡淡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他拿起第一封递给老爷子，“您自己看。”
老爷子接过去，打开。那张和信封一样粉粉嫩嫩的信纸上，开头就是:“简蒙同学……”老爷子不禁笑着说:“原来他也没闲着。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一个女生来找我，还没开始说话就开始哭，哭得莫名其妙。后来哭够了，就开始指责我糟蹋她的心意，说我如果不愿意也该给个答复，她等了好几天结果我却什么表示都没有。”简蒙想起这事就有点无奈，“我问了她的名字，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过她的信，所以我怀疑是被人扣下了。而且那天我挨骂的事他知道了之后就一脸心虚的，不是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子笑了半天才问:“这些事你怎么愿意告诉我？”
简蒙笑了笑，“我觉得，昊昊好像是想和您亲近。”
老爷子愣住，一脸动容，许久之后似乎觉得在小辈面前有点不好意思，斜觑着简蒙没好气地道:“你这一声昊昊叫得倒是挺顺口。”
“他也总是叫我小名，这样才公平。”简蒙一脸较真，把老爷子逗得面色松动了几分，又有了笑意。
程于欢回来的时候，简蒙已经把那一盒情书收起来，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然而程于欢一进门，还是感觉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氛。似乎，比他出门的时候和谐了不少。他用眼神向简蒙询问，然而就只得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
等他一头雾水地进了厨房忙活，老爷子又开始盯着简蒙看了。简蒙被他盯得不自在，忍不住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面老爷子幽幽地问:“你不会做饭吗？”
简蒙难得有点难为情地点头，“确实不会。”
“哼！这要是于岩在这，给他间厨房，他能鼓捣出满汉全席来！”说完瞥了简蒙一眼，刚刚培养出的一点和谐气氛霎时消散了个干净。
老人的脸，六月的天。简蒙腹诽着，身体却乖乖地走向了厨房。
程于欢对简蒙进厨房这事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你进来干什么？”一向连方便面都煮不好的人，进了厨房能干什么？
简蒙摸摸耳后，眼神看着别处，“爷爷叫我来帮忙的。”
“你别逗了！”程于欢推着他就要往外走。简蒙宁死不屈，抵着厨房的门半步都不动，“我不出去，总不能让他觉得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也是，”程于欢停手，指着自己买回来的菜，“那你洗菜去吧。”厨房里的活里头，简蒙能做的，暂时也就只有洗菜这一项了。
这边简蒙洗着菜，另一头程于欢洗好了排骨，正在剁块。满厨房“砰砰砰”的声响里，简蒙问程于欢:“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爷爷了？”
程于欢手里的刀停了停:“可能是我的亲人实在太少了吧。当然我说的亲人并不是指仅仅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亲人。”
“我吧，有九年的时间里都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说白了就是缺爱。”程于欢拿了块生姜慢慢剥皮，低着头道，“当然我也挺现实的，如果爷爷不回来，或者反对我的感情，那他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我绝对不会给他好脸。我会对他说，你又没养我，凭什么管那么多？可他回来了，还对我和我爸表示理解，那就不一样了。”
他说完了，还在低着头剥姜。简蒙放下手里的菜，绕到他身后，把他整个人抱住，伏在他耳边说:“我要是再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程于欢听了就开始笑，偏过脸说:“这话我爱听，继续。”
结果简蒙还没来得及继续，厨房门口就传来一声呵斥:“我说怎么半天没动静，你们俩干嘛呢？”
程于欢算是服了他，他家爷爷果然没辜负了这个姓，属程咬金的！
合着他和他爸连头猪都不如。程于欢也是觉得自己挺冤枉的，明明他也没招惹老爷子。
敲门声忽然响起，简蒙起身过去开门，一位阿姨站在门外，问道:“这里是程先生家吗？你是……程先生的儿子？”
“程先生？”简蒙回头不咸不淡地看了程于欢一眼，“十七岁的也算先生？”
阿姨搞不懂他的意思，笑着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是从家政公司那里过来的，今后定期过来打扫。我姓郑，你可以叫我郑阿姨，叫阿姨也可以。”
“您请进。”简蒙把人请进来，朝程于欢说:“于欢，这是郑阿姨。”
程于欢高兴地站起来，“阿姨，我就是程于欢，请您来的那个。您先进来喝点……”他回头看看桌上，“牛奶……”
郑阿姨笑笑，“快别客气了，我来就是做清洁的。你们坐，不用管我，肯定给你们打扫干净了。”
本来程于欢还想帮点忙的，奈何争取了几回，郑阿姨就是坚持这是自己的分内事，怎么也不肯让他帮。老爷子又坐在客厅里，总不能晾着他自己去忙。“那好，麻烦您了。”他领着郑阿姨去取了清洁用具，大体看了看家里的格局，又回到了客厅。
郑阿姨拿着工具开始打扫，路过客厅时，老爷子忽然道:“请把左手边那间卧室整理一下，通通风，晒一晒被子，我今晚要住。”
“哎，好。”郑阿姨笑容满面地应下，继续去忙了。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程于欢问:“您要住这儿？”
“怎么了？我住我孙子的家，还得交房费吗？”老爷子一瞪眼，立马摆出气势。
程于欢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您没带行李，还以为您已经订了酒店之类的。”
“这样啊，你放心。”老爷子一摆手，“这次回国我什么都没带，就带着自己这一百多斤回来的。”说完他开始掏口袋，只有证件和一个钱夹，除此之外，还真就只有这个一百多斤的人了。“我临时决定回国，就只告诉了你奶奶一声，什么都没收拾就出发了。”
程于欢对着老爷子简直无话可说，只有不停地点头。
时间很快临近中午，老爷子看了下时钟，问道:“大孙子，咱们中午吃什么？”
程于欢一口牛奶差点喷了一桌子，边咳边说:“能……能不能不这样称呼我？”
老爷子也意识到了这点，嫌弃道:“你们年轻人真是麻烦，那还是叫小名吧。”他立马改了口，“昊昊，咱们中午吃什么？”
小区门口就有家超市，食材现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程于欢想了想，问他:“您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下子可把老爷子惊得不轻，抖着眉毛问:“你还会做饭？你才多大！”
“那有什么，做饭要从娃娃抓起。”程于欢说得特别骄傲，去取了个本子来，又带了支笔，递给老爷子，“您想吃的就写下来，我尽量做。”
“你给我这待遇还挺高啊，”老爷子禁不住感叹，“还能点菜。你比你爸强，他就是个光吃不干的老佛爷。你小叔出生之前，一有点不如意他能把家里房顶给拆了！”
“要我说啊，他那个脾气，差不多也就于岩那小子稀罕他。”提起儿子，老爷子似乎有了说不完的话，“他们是从小的同学，大学那会儿，他经常带于岩回家。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于岩来了家里，又懂事又会说话，你奶奶在厨房做菜，他就跟在里边做帮手。那时候你小叔还小，才五岁不到，跟我说于岩就像前些日子表姐带回家的男朋友。没成想，还真是被他说着了。”老爷子说到这里，摇头苦笑了一阵，“如今想明白了之后……算了，不说了。”
老爷子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菜名。他一边写，程于欢就在旁边看着，忽然问他:“爷爷，你想不想见我爸？”
“回来之前，我托人打听了点你们的情况。听说他现在和于岩过得挺好，谁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见我！”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刚才那点伤感又没了。
程于欢眼珠子转了转，“过几天我要去我爸那里过年，就不在家了，您打算在国内留多久？”
“这个不好说啊！”老爷子端着架子道，“不过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还真有点想咱们国内的年味了。”
偷笑了一把，程于欢把老爷子写的菜名撕下来，穿好外套往外走，“那我去买菜了，蒙蒙，你陪陪爷爷吧。”
“好。”简蒙应下，和老爷子四目相对。老爷子看简蒙的眼神，总是让简蒙觉得自己像在被x光扫描一样，很不爽。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眨都不眨，也没人说话。许久之后，郑阿姨打扫完了，把工具放回原处又来到客厅里，看见爷孙俩这架势，笑着道:“老爷子，您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家里也打扫完了，我这就回去了。”
简蒙眨了下酸涩的眼，起身，“我送您出去。”身后的老爷子趁着他看不见，也连忙眨了几下眼皮。
送完了人回来，简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回老爷子不跟他斗眼了，而是老神在在地倚在沙发上问他:“简蒙是吧，经常来家里吗？”
面对这审问的架势，简蒙也没藏着掖着，“也不算多，毕竟在学校宿舍都是一起的，不过有时候假期长的话会过来。”
“过来都做些什么？”老爷子这就问得有点深入了。
谁知简蒙说:“来学习。”
老爷子皱着眉，显然不信。他这种态度，简蒙也没办法，也不多做解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得了没趣，老爷子又换了个问题:“我看你长得挺合现在小姑娘的心意，学校里不少女生给你写情书吧？”
简蒙点头，“给您家昊昊写的人也不少。”
“哦？”老爷子挑眉，“你怎么知道？这种事他也告诉你，不怕你多想？”
“没办法，好多人都是托我给他送的，他人缘好，喜欢他的比较多。”简蒙实话实说。
这下老爷子的好奇心算是起来了，“别人托你送，那你送了没？”他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副要听悄悄话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是“你肯定动手脚了”、“你告诉我我肯定不说”。
简蒙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老爷子有那么几分可爱。两人相视一笑，简蒙说:“但凡到了我手里的，一份不落，看完了我就给送回女生手里了。”
老爷子听完，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简蒙被他丰富的面部表情折服，看了眼时间，起身走开，“您等一下，给您看个东西。”他进了程于欢的房间，没一会儿拿着个盒子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
“您孙子的杰作。”简蒙把盒子打开，里面全是粉粉嫩嫩色系的信封，盒子一开，一股淡淡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他拿起第一封递给老爷子，“您自己看。”
老爷子接过去，打开。那张和信封一样粉粉嫩嫩的信纸上，开头就是:“简蒙同学……”老爷子不禁笑着说:“原来他也没闲着。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一个女生来找我，还没开始说话就开始哭，哭得莫名其妙。后来哭够了，就开始指责我糟蹋她的心意，说我如果不愿意也该给个答复，她等了好几天结果我却什么表示都没有。”简蒙想起这事就有点无奈，“我问了她的名字，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过她的信，所以我怀疑是被人扣下了。而且那天我挨骂的事他知道了之后就一脸心虚的，不是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子笑了半天才问:“这些事你怎么愿意告诉我？”
简蒙笑了笑，“我觉得，昊昊好像是想和您亲近。”
老爷子愣住，一脸动容，许久之后似乎觉得在小辈面前有点不好意思，斜觑着简蒙没好气地道:“你这一声昊昊叫得倒是挺顺口。”
“他也总是叫我小名，这样才公平。”简蒙一脸较真，把老爷子逗得面色松动了几分，又有了笑意。
程于欢回来的时候，简蒙已经把那一盒情书收起来，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然而程于欢一进门，还是感觉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氛。似乎，比他出门的时候和谐了不少。他用眼神向简蒙询问，然而就只得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
等他一头雾水地进了厨房忙活，老爷子又开始盯着简蒙看了。简蒙被他盯得不自在，忍不住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面老爷子幽幽地问:“你不会做饭吗？”
简蒙难得有点难为情地点头，“确实不会。”
“哼！这要是于岩在这，给他间厨房，他能鼓捣出满汉全席来！”说完瞥了简蒙一眼，刚刚培养出的一点和谐气氛霎时消散了个干净。
老人的脸，六月的天。简蒙腹诽着，身体却乖乖地走向了厨房。
程于欢对简蒙进厨房这事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你进来干什么？”一向连方便面都煮不好的人，进了厨房能干什么？
简蒙摸摸耳后，眼神看着别处，“爷爷叫我来帮忙的。”
“你别逗了！”程于欢推着他就要往外走。简蒙宁死不屈，抵着厨房的门半步都不动，“我不出去，总不能让他觉得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也是，”程于欢停手，指着自己买回来的菜，“那你洗菜去吧。”厨房里的活里头，简蒙能做的，暂时也就只有洗菜这一项了。
这边简蒙洗着菜，另一头程于欢洗好了排骨，正在剁块。满厨房“砰砰砰”的声响里，简蒙问程于欢:“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爷爷了？”
程于欢手里的刀停了停:“可能是我的亲人实在太少了吧。当然我说的亲人并不是指仅仅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亲人。”
“我吧，有九年的时间里都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说白了就是缺爱。”程于欢拿了块生姜慢慢剥皮，低着头道，“当然我也挺现实的，如果爷爷不回来，或者反对我的感情，那他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我绝对不会给他好脸。我会对他说，你又没养我，凭什么管那么多？可他回来了，还对我和我爸表示理解，那就不一样了。”
他说完了，还在低着头剥姜。简蒙放下手里的菜，绕到他身后，把他整个人抱住，伏在他耳边说:“我要是再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程于欢听了就开始笑，偏过脸说:“这话我爱听，继续。”
结果简蒙还没来得及继续，厨房门口就传来一声呵斥:“我说怎么半天没动静，你们俩干嘛呢？”
程于欢算是服了他，他家爷爷果然没辜负了这个姓，属程咬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