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辅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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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宿舍配置的床架子很结实，至少简蒙削完了简旭，程于欢的床还依然□□着。
家长会要开两个小时，八点半到十点半。这群孩子就得在宿舍待俩小时，收拾收拾东西，等家长会一散，迷人而漫长的暑假就开始了。
光是想想居然都有点小激动了。
唯独程于欢和简蒙两个没激动起来，因为明知这么长的假期，学校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两个小时，除去之前的插曲，再收拾完床铺行李，又归置了假期作业和书本资料，还剩一个小时没事干。简旭又在这，总不好再明目张胆地亲热，三个人干坐了会儿，全跑去隔壁逗孩子了。
225宿舍自打有人回来就一直很热闹，过来逗孩子玩的来了一拨又一拨。程于欢他们过去的时候，224宿舍的还有两个人在那。
徐杰他妹刚六个多月大，才冒出了两颗小门牙的尖，还不会说话，倒是已经能发几个类似于“爸爸妈妈”的音节。能自己翻身，也能坐得稳，偶尔赏面子还能给你爬一爬看看。
多数时候，她就靠着被子坐在徐杰床上，稳稳当当像尊佛似的。或者被这群半大小子抱一抱，感受一下。小孩子不怕生，谁抱都行，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到处看。
徐杰说:“我妈都愁她为什么不怕生，这要是哪天给坏人抱走了，她还能冲人家傻乐！”
“谁抱她都乐？”程于欢问。徐杰微苦着脸点头。
程于欢上前，两手扶着小孩儿腋下，把孩子放到了简蒙面前。
他记得，简蒙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看看还行，要抱要哄就做不到了。也许正是因为那种不喜的气场，小孩子到了简蒙手里，也大多不乐意。
果然简蒙皱了眉，但也不好把人家小孩儿晾着，伸手接了过去。他抱孩子的姿势还算标准，徐杰省了教他的力气。
徐杰他妹果然是娃中翘楚，到了简蒙手里，对着那张横看竖看都对抱自己这事万分不乐意的脸，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小孩子刚开始长牙牙龈痒，爱吹泡泡。简蒙刚抱她的时候，她往前一扑，口水差点糊简蒙一脸。
盯着抱着自己的人看了会儿，她笑着去摸简蒙的眼睛，简蒙扭头避开，她就生气似的咿咿呀呀地叫。
人不大，脾气不小。
躲了三两次，简蒙看她生气的样子，小嘴噘着，脸蛋通红，泫然欲泣。一瞬间有点心软，于是没躲，让她摸了。
小家伙却不满意，她要摸的是眼睛啊眼睛，不是眼皮！
这是把简蒙的眼睛当成玻璃球了。然而简蒙的玻璃球哪是能摸的？
简蒙抱了一会儿，就把孩子转手给了程于欢。
在对孩子的事上，程于欢和简蒙是两个极端。他喜欢小孩子，喜欢他们眼神清澈干净，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简直不能更鲜活。
他也很有小孩儿缘，徐杰他妹被他抱着，显然要比被简蒙抱着更加高兴，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大一小好像能对话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投入。
简蒙觉得胃里有点泛酸，尽管对方是个三头身的小孩儿。
把小家伙放回床上，程于欢随口问了一句:“徐杰，你妹叫什么啊？”
就这么一问，徐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字一句阴瘆瘆地道:“徐洁。”
一阵沉默过后，同宿舍的臧珣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操蛋的日子还会继续。”
徐杰:“……”损友！
他反手扣住臧珣的脖颈子，两个人闹起来，小徐洁看得眼都忘了眨。
这么闹腾着，一个小时很快就过了。家长会散会，留在教室接应的同学把家长们带到了宿舍楼，实地考察自家孩子的生活区域。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226的三个人回了自己宿舍，三位家长随后就到了，几乎是前后脚的事儿。
程于欢听见开门声，一扭头就和简君柊的视线撞上。今天他们俩的脑电波就跟被人调了同样的频率似的，总会不经意地撞上对方看过来的那一眼。
这还没怎么样呢，似乎就已经产生敌意了。
然而还是得微笑。
“于欢，给你介绍下，”简旭这个热心人士，站起来对程于欢道:“这是我姑姑，简蒙的妈妈。”
“阿姨好。”程于欢利索地叫道。
简君柊笑笑点头应下。程于欢看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五官和简蒙很像，尤其鼻子嘴巴。照片是十年左右甚至更久之前的，不过现在看着本人，和照片上也并没有多大区别。
她化了淡妆，卷发染成了深棕色，柔顺地散着，显得很年轻。“是程于欢吧，我听简旭说起过你，我家简蒙麻烦你照顾了。”
“您客气了。”程于欢说，“我照顾他本来就是应该的。”
话一说完，身边的简蒙就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听着挺正常的对话，平白忽然多了股火药味儿。
简君柊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简旭看得心里咯噔一声，瞟了程于欢一眼。
话出口了，程于欢也有点后悔。这才刚见面呢，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就算他说的话没别的意思，简君柊说不定也能咂摸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来。何况他这话说的，实在还就是有点别的意思。
好在简君柊的僵硬只在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笑容。虽然程于欢明白，自己给她的第一印象大概是废了。
两个人明里暗里的互动，程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等第一个回合结束，他上前提起程于欢的行李，“东西都收好了吧？先去我那里住几天，等你们辅导班开课了再回来。”
“辅导班？于欢你还用得着上辅导班啊？”简旭疑惑地问。
身后的方允怡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地帮他解惑:“旭旭，你们年级校长说暑假太长了，为防你们贪图玩乐荒废学业，所以决定暑假以班级为单位办辅导班，每两个班一起。老师和同学都和在学校里没太大区别，也不强求，今天家长会上由家长报名，我已经帮你报了。”
简旭蔫了。方允怡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l市的路上，程于欢坐在副驾驶位，忽然听见程垣说:“简蒙没有报名。”
程于欢转头看着他，心里倒是不怎么诧异。
“他妈妈没给他报名。我听她们姑嫂两个商量，似乎是简蒙的妈妈这一次回国要久留，想和简蒙多相处，就打算不让他参加了。”程垣问程于欢，“你觉得呢？”
原来是这样。上辈子简蒙就没参加，程于欢一直以为是他不想参加，因为他从来就对学习兴致缺缺，又不爱受管教，没想到其实还有这个原因。
“我觉得，”程于欢说，“她大概是怕我把她儿子拐跑了。”
程垣笑得手抖，车也跟着他抖。
程于欢斜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不是事实吗？”
“是事实没错。”程垣忍着笑，“只不过你的语气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
“深闺怨妇。”
“……”程于欢不解地问，“爸，你这样于叔到底看上你哪了？”
程垣大言不惭:“当然是我真诚！”
程于欢不再搭理他，放他一个人自恋。拿出手机给简蒙发了条短信:辅导班你去吗？
另一端，方允怡开车，简蒙坐在后座上，身边是简君柊，但两个人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交谈。
唯有的两句就是刚见面的时候，简蒙喊了一声:“妈。”
简君柊回了一句:“你好像又长高了。”
过年的时候刚见过，这才过去了半年，简蒙也过了长个子的高峰期。还真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来他又长高了的。可能也是没话找话了吧。
亲生母子变成他们这样，也是挺悲哀的。
现在简蒙对着简君柊，心里除了悲哀好像也没有其他感觉了。小时候倒也恨过，然而死前半年的相处，他对简君柊改观不少。
没有完全原谅，但至少不恨了。
手机响了一声，简蒙打开看到了程于欢的短信。
“辅导班帮我报名了吗？”
这问题问得突然，两个大人都愣了一下。最后方允怡解释说:“你妈妈很久没回来了，这次想多待一段时间，想让你抽空陪陪她，就先没帮你报名。不过还是要看你的意思，我觉得你们年级校长说的也对，暑假挺长的，辅导班的学习环境确实会比较好。”
然后她问:“你看呢？”
简蒙淡淡地说:“还是报名吧。假期一个半月，我不去的话，估计会被落下不少。”
简君柊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虽然失望，但这个结果倒是意料之中的。
“中间应该会放假吧？到时候再回家陪你。”
简君柊惊讶地回头，确定简蒙的话是看着自己说的，此刻的心情，简直不知道可以怎么形容了。
“好。”她的声音甚至都有点发抖。
要说简君柊这辈子做过的后悔的事，到目前为止就那么两件，第一，和简蒙他爸结婚；第二，放着简蒙不管。
当然，在简蒙曾经经历过的上辈子，还有一件就是反对程于欢和简蒙的事。
到现在，第三件才刚刚开始，但光是前两件就已经够她后悔了。
所以现在能听到简蒙那句话，就连刚刚在学校被程于欢挑起的火气都熄下去了。
“对了，既然决定参加辅导班了，那文理分科的事就要赶紧定下了。”方允怡又想起来件事，“今天开会的时候，你们年级校长说，分科之后的教师安排已经定下了，现在就差部分学生的意愿还没确定。你们班主任说这事已经让你们考虑过了，这三天就要把最终结果给他，学校会尽快分班。暑假辅导班就是按照你们分班之后的学科来进行的，据说也是为了让换班的学生尽快适应新的班级。”
五天后，程于欢照着班主任发在班群里的辅导班地址摸过去，晒得差点脱了一层皮。
早知道昨天死活都要回来，都怪他贪吃！没办法，于岩的厨艺实在不是盖的，现在他包里还有于叔烧的排骨。
按理说，高中假期还组织办辅导班是不合规定的。所以，这事就不能办得太明目张胆，班主任们挖空心思找的也都是些偏僻的地儿。以至于程于欢拿着地址都跟没拿似的，过了大半个小时，净是在z市近郊那个叫吕延镇的地方瞎转悠。
一中宿舍配置的床架子很结实，至少简蒙削完了简旭，程于欢的床还依然□□着。
家长会要开两个小时，八点半到十点半。这群孩子就得在宿舍待俩小时，收拾收拾东西，等家长会一散，迷人而漫长的暑假就开始了。
光是想想居然都有点小激动了。
唯独程于欢和简蒙两个没激动起来，因为明知这么长的假期，学校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两个小时，除去之前的插曲，再收拾完床铺行李，又归置了假期作业和书本资料，还剩一个小时没事干。简旭又在这，总不好再明目张胆地亲热，三个人干坐了会儿，全跑去隔壁逗孩子了。
225宿舍自打有人回来就一直很热闹，过来逗孩子玩的来了一拨又一拨。程于欢他们过去的时候，224宿舍的还有两个人在那。
徐杰他妹刚六个多月大，才冒出了两颗小门牙的尖，还不会说话，倒是已经能发几个类似于“爸爸妈妈”的音节。能自己翻身，也能坐得稳，偶尔赏面子还能给你爬一爬看看。
多数时候，她就靠着被子坐在徐杰床上，稳稳当当像尊佛似的。或者被这群半大小子抱一抱，感受一下。小孩子不怕生，谁抱都行，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到处看。
徐杰说:“我妈都愁她为什么不怕生，这要是哪天给坏人抱走了，她还能冲人家傻乐！”
“谁抱她都乐？”程于欢问。徐杰微苦着脸点头。
程于欢上前，两手扶着小孩儿腋下，把孩子放到了简蒙面前。
他记得，简蒙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看看还行，要抱要哄就做不到了。也许正是因为那种不喜的气场，小孩子到了简蒙手里，也大多不乐意。
果然简蒙皱了眉，但也不好把人家小孩儿晾着，伸手接了过去。他抱孩子的姿势还算标准，徐杰省了教他的力气。
徐杰他妹果然是娃中翘楚，到了简蒙手里，对着那张横看竖看都对抱自己这事万分不乐意的脸，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小孩子刚开始长牙牙龈痒，爱吹泡泡。简蒙刚抱她的时候，她往前一扑，口水差点糊简蒙一脸。
盯着抱着自己的人看了会儿，她笑着去摸简蒙的眼睛，简蒙扭头避开，她就生气似的咿咿呀呀地叫。
人不大，脾气不小。
躲了三两次，简蒙看她生气的样子，小嘴噘着，脸蛋通红，泫然欲泣。一瞬间有点心软，于是没躲，让她摸了。
小家伙却不满意，她要摸的是眼睛啊眼睛，不是眼皮！
这是把简蒙的眼睛当成玻璃球了。然而简蒙的玻璃球哪是能摸的？
简蒙抱了一会儿，就把孩子转手给了程于欢。
在对孩子的事上，程于欢和简蒙是两个极端。他喜欢小孩子，喜欢他们眼神清澈干净，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简直不能更鲜活。
他也很有小孩儿缘，徐杰他妹被他抱着，显然要比被简蒙抱着更加高兴，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大一小好像能对话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投入。
简蒙觉得胃里有点泛酸，尽管对方是个三头身的小孩儿。
把小家伙放回床上，程于欢随口问了一句:“徐杰，你妹叫什么啊？”
就这么一问，徐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字一句阴瘆瘆地道:“徐洁。”
一阵沉默过后，同宿舍的臧珣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操蛋的日子还会继续。”
徐杰:“……”损友！
他反手扣住臧珣的脖颈子，两个人闹起来，小徐洁看得眼都忘了眨。
这么闹腾着，一个小时很快就过了。家长会散会，留在教室接应的同学把家长们带到了宿舍楼，实地考察自家孩子的生活区域。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226的三个人回了自己宿舍，三位家长随后就到了，几乎是前后脚的事儿。
程于欢听见开门声，一扭头就和简君柊的视线撞上。今天他们俩的脑电波就跟被人调了同样的频率似的，总会不经意地撞上对方看过来的那一眼。
这还没怎么样呢，似乎就已经产生敌意了。
然而还是得微笑。
“于欢，给你介绍下，”简旭这个热心人士，站起来对程于欢道:“这是我姑姑，简蒙的妈妈。”
“阿姨好。”程于欢利索地叫道。
简君柊笑笑点头应下。程于欢看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五官和简蒙很像，尤其鼻子嘴巴。照片是十年左右甚至更久之前的，不过现在看着本人，和照片上也并没有多大区别。
她化了淡妆，卷发染成了深棕色，柔顺地散着，显得很年轻。“是程于欢吧，我听简旭说起过你，我家简蒙麻烦你照顾了。”
“您客气了。”程于欢说，“我照顾他本来就是应该的。”
话一说完，身边的简蒙就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听着挺正常的对话，平白忽然多了股火药味儿。
简君柊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简旭看得心里咯噔一声，瞟了程于欢一眼。
话出口了，程于欢也有点后悔。这才刚见面呢，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就算他说的话没别的意思，简君柊说不定也能咂摸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来。何况他这话说的，实在还就是有点别的意思。
好在简君柊的僵硬只在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笑容。虽然程于欢明白，自己给她的第一印象大概是废了。
两个人明里暗里的互动，程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等第一个回合结束，他上前提起程于欢的行李，“东西都收好了吧？先去我那里住几天，等你们辅导班开课了再回来。”
“辅导班？于欢你还用得着上辅导班啊？”简旭疑惑地问。
身后的方允怡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地帮他解惑:“旭旭，你们年级校长说暑假太长了，为防你们贪图玩乐荒废学业，所以决定暑假以班级为单位办辅导班，每两个班一起。老师和同学都和在学校里没太大区别，也不强求，今天家长会上由家长报名，我已经帮你报了。”
简旭蔫了。方允怡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l市的路上，程于欢坐在副驾驶位，忽然听见程垣说:“简蒙没有报名。”
程于欢转头看着他，心里倒是不怎么诧异。
“他妈妈没给他报名。我听她们姑嫂两个商量，似乎是简蒙的妈妈这一次回国要久留，想和简蒙多相处，就打算不让他参加了。”程垣问程于欢，“你觉得呢？”
原来是这样。上辈子简蒙就没参加，程于欢一直以为是他不想参加，因为他从来就对学习兴致缺缺，又不爱受管教，没想到其实还有这个原因。
“我觉得，”程于欢说，“她大概是怕我把她儿子拐跑了。”
程垣笑得手抖，车也跟着他抖。
程于欢斜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不是事实吗？”
“是事实没错。”程垣忍着笑，“只不过你的语气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
“深闺怨妇。”
“……”程于欢不解地问，“爸，你这样于叔到底看上你哪了？”
程垣大言不惭:“当然是我真诚！”
程于欢不再搭理他，放他一个人自恋。拿出手机给简蒙发了条短信:辅导班你去吗？
另一端，方允怡开车，简蒙坐在后座上，身边是简君柊，但两个人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交谈。
唯有的两句就是刚见面的时候，简蒙喊了一声:“妈。”
简君柊回了一句:“你好像又长高了。”
过年的时候刚见过，这才过去了半年，简蒙也过了长个子的高峰期。还真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来他又长高了的。可能也是没话找话了吧。
亲生母子变成他们这样，也是挺悲哀的。
现在简蒙对着简君柊，心里除了悲哀好像也没有其他感觉了。小时候倒也恨过，然而死前半年的相处，他对简君柊改观不少。
没有完全原谅，但至少不恨了。
手机响了一声，简蒙打开看到了程于欢的短信。
“辅导班帮我报名了吗？”
这问题问得突然，两个大人都愣了一下。最后方允怡解释说:“你妈妈很久没回来了，这次想多待一段时间，想让你抽空陪陪她，就先没帮你报名。不过还是要看你的意思，我觉得你们年级校长说的也对，暑假挺长的，辅导班的学习环境确实会比较好。”
然后她问:“你看呢？”
简蒙淡淡地说:“还是报名吧。假期一个半月，我不去的话，估计会被落下不少。”
简君柊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虽然失望，但这个结果倒是意料之中的。
“中间应该会放假吧？到时候再回家陪你。”
简君柊惊讶地回头，确定简蒙的话是看着自己说的，此刻的心情，简直不知道可以怎么形容了。
“好。”她的声音甚至都有点发抖。
要说简君柊这辈子做过的后悔的事，到目前为止就那么两件，第一，和简蒙他爸结婚；第二，放着简蒙不管。
当然，在简蒙曾经经历过的上辈子，还有一件就是反对程于欢和简蒙的事。
到现在，第三件才刚刚开始，但光是前两件就已经够她后悔了。
所以现在能听到简蒙那句话，就连刚刚在学校被程于欢挑起的火气都熄下去了。
“对了，既然决定参加辅导班了，那文理分科的事就要赶紧定下了。”方允怡又想起来件事，“今天开会的时候，你们年级校长说，分科之后的教师安排已经定下了，现在就差部分学生的意愿还没确定。你们班主任说这事已经让你们考虑过了，这三天就要把最终结果给他，学校会尽快分班。暑假辅导班就是按照你们分班之后的学科来进行的，据说也是为了让换班的学生尽快适应新的班级。”
五天后，程于欢照着班主任发在班群里的辅导班地址摸过去，晒得差点脱了一层皮。
早知道昨天死活都要回来，都怪他贪吃！没办法，于岩的厨艺实在不是盖的，现在他包里还有于叔烧的排骨。
按理说，高中假期还组织办辅导班是不合规定的。所以，这事就不能办得太明目张胆，班主任们挖空心思找的也都是些偏僻的地儿。以至于程于欢拿着地址都跟没拿似的，过了大半个小时，净是在z市近郊那个叫吕延镇的地方瞎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