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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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耶下楼那会儿，时间差不多到了九点，几个长辈都还在客厅里。
“妈，爷爷。”海耶打了个哈欠，“你们怎么还不睡？”
海文渊打完电话从窗边回来，放下手机，“你简叔叔说要来取书，结果堵在路上了。堵了都要两个多小时了，刚刚才打电话说快要到了。”
“书？什么书？”海耶坐到沙发上，又打了个哈欠。
“就是他托我帮他找的那套《四库全书珍本初集》，前几天我才托人运过来。他说是简蒙从你那里听说已经找到了，今天就想着来取回去。起初是简蒙提起要来帮他取的，可他不放心两个孩子，怕给弄坏了，就亲自来了。对了，简蒙简旭也一起来了。”
海耶的哈欠打到一半，顿住了。“我说的？”
海文渊点头，“他是这么说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我是怎么知道的？”海耶笑笑，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个有点不切实际的猜想。嘴上却回答着:“好像是上次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提过吧，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啊，是吧爸？”
“是吗？”海文渊回想了一下，却没什么印象，“这一天天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对了丫头，你不是上去睡了吗？怎么又下来了？”尤茗看着海耶一身睡衣，还在连连打哈欠，弄不懂她为什么不睡。
“我睡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远足拉练的时候，我听同学说他爸爸给他买的药膏挺好用的，我不是走得脚疼吗？就问他要了点，他说给我送过来。”说完，海耶问其他人，“就上次来过的，三个人里边最矮，长得最好看的那小孩，他来过了吗？”
“没呢？”尤茗回她，“你也是，人家不累啊？大晚上的还得来给你送药。”
海耶嘿嘿笑着:“这不是盛情难却，同学情深吗？”
“听君初说，今晚堵得厉害，你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也堵在路上了。”海文渊说。
“哦。”海耶摸了摸睡衣兜，没有手机。“我手机呢？”
“谁知道你？赶紧找找，说不定人家给你打电话了你还不知道。”尤茗对着这个女儿，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海耶回了房间翻了一遍没找到，又回了客厅到处找。最后找到的时候，心说还是她妈妈最英明。
一水儿的未接电话，全是程于欢和简蒙的。手机都快被他们给打没电了。
看到简蒙的名字，海耶心里的那个猜想，更加坚定了几分。
回家之后正好是饭点，海耶光顾着观察海蓝和薛宇了，手机根本没有从书包里拿出来，一直摆在客厅的角落里没动。而且之前在学校，为了防止被逮到，声音震动都关了，就算他们打再多的电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连接了充电器后，海耶给程于欢回了电话，那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海耶？你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程于欢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大叔被他吼得一抖，心说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说话都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点都不冷静。
“你冷静一下。”电话里边，海耶对程于欢说，“我手机忘在书包里忘记拿了。”
“那你，没事吧？海蓝没把你怎么着吧？”程于欢有点紧张地问。
海耶却没回答，反倒问他:“你来给我送药了？是不是堵车了？”
“是堵车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不过应该快要到了。你今天没怎么样吧？”程于欢又问了一遍，心里继续揪紧。
“早知道堵车就不麻烦你了，你路上小心点啊。”
“海耶！你怎么不回答我？”程于欢急了，但又忽然想到:“你身边是不是有别人，不方便说话？”
“哎呦你个傻逼玩意儿，才想到啊！”这句话她倒是回答得挺好。
程于欢:“……”
海耶那边传来了别人的声音，似乎是海老爷子在教训海耶说话的方式。声音变得远了，只听见海耶笑着回了几句，又回过头来和程于欢说:“对了，我今天好像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
“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或者你自己看吧。”
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却相当吊人胃口。
程于欢挂了电话，根本想不出海耶会发现什么事。不过听她的语气，今晚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样就好。
“丫头，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尤茗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发现我们班有个同学暗恋他很久了，想给他提个醒。”海耶放着手机充电，坐在客厅里等着那两个人过来。
长辈们似乎每次聚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等了这么久依然还有没聊完的话题，客厅里倒是挺热闹的。
海耶的前大伯母袁兰溪是个挺八面玲珑的女人，即便再婚了，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却也没有因此有什么改变，依然把她当成自己孙女的母亲。
所以有时候海耶也挺佩服她的，佩服她会做人，只是不要那么贪心。
外面大门的门铃响了，保姆阿姨和尤茗一起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简家的三个人。
简君初有段日子没来了，来之前还特意去买了些礼物，更是给海文渊精心准备了谢礼，几个人大包小包的给拿了进来。
简蒙提心吊胆的一晚上，见到海耶完好无损笑眯眯地站在面前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见鬼了？”海耶笑着问。
简蒙收敛起自己的惊讶，摇头，“没什么。”
几个人都进了客厅坐好，长辈们开始进行必不可少的问候寒暄。小辈的见过了长辈，就坐在沙发另一头，自己说自己的，没人管。
简蒙打量了一遍整个客厅，没有看见海蓝，更没有看见海家以外的任何人。
今天不是海蓝带男朋友回家的日子吗？怎么没有看见他们？难道是他记错日子了？
“简蒙，我家的客厅这么好看吗？”
简蒙回神，海耶正笑着看他。至于那笑容，说不清，总觉得有点高深莫测的。
大人们的交谈还没结束，门铃又响了。阿姨正要出门，海耶就跑到了她前面，“阿姨，肯定是我同学，我去吧。”
阿姨也不和她抢，笑着摆手，“那你去吧。”
门外的程于欢见到活蹦乱跳的海耶，这才算完全放心。
“简蒙也来了。刚刚见到我在客厅里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海耶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程于欢一愣，“他怎么来了？”
“说是跟他舅舅来取托我爸找的书。还说是从我这里知道书已经找到了的，可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他今晚给我打了很多通电话，不过也是都没接到。”海耶打开门，“他们也刚到，要不要我问问他？”
程于欢正在走神，从她说她并不知道关于书的事开始。
“于欢？”
“嗯？”程于欢抬头，眼中一片茫然。
海耶叹了口气，“进来吧。”
两个人一起进了客厅，程于欢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向长辈们问好后，就坐到了小辈们那边。
“这大晚上的，怎么想起跟着来取书了？”海耶端了些水果和果汁来，口中随意问着。
简旭被他们家那几口人调侃的一见到海耶就有点不自然，接过水果就不说话了。
于是简蒙就把他拖出来挡枪了:“舅妈说你和简旭挺有缘的，让我们跟来凑个热闹。”
简旭差点被果汁呛死。
这话说的，海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程于欢坐在简蒙斜对面，手中攥着玻璃杯，眼神在简蒙身上游移。
海耶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如果简蒙出现在这里，是和他同样的目的。如果书的事不是从海耶那里听说的，而是他故意那样说的，是他一早就知道的。如果他和自己一样——
那么之前简蒙对他的态度是为什么，简蒙总说他们一定会分手是为什么，就全都解释的通了。
因为那是他们都亲自经历过的结局。
“我先走了，我爸还在家里等我。”程于欢把药递给海耶，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看向简蒙的时候，笑容变得更深。
“那我送送你。”海耶跟他一起出门，到了大门口，两人停下来，“如果我猜的是对的，你的事我一定保密，绝对不外漏！”
“谢谢。”程于欢脸上的笑容淡去，脸色变得苍白。
但愿吧，但愿简蒙永远都不要知道。
“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万一是我猜错了。”看他的脸色不好，海耶忽然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其实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是真的，至少不会被他先发现。”程于欢笑得勉强，“我走了，你回去吧。”
海耶下楼那会儿，时间差不多到了九点，几个长辈都还在客厅里。
“妈，爷爷。”海耶打了个哈欠，“你们怎么还不睡？”
海文渊打完电话从窗边回来，放下手机，“你简叔叔说要来取书，结果堵在路上了。堵了都要两个多小时了，刚刚才打电话说快要到了。”
“书？什么书？”海耶坐到沙发上，又打了个哈欠。
“就是他托我帮他找的那套《四库全书珍本初集》，前几天我才托人运过来。他说是简蒙从你那里听说已经找到了，今天就想着来取回去。起初是简蒙提起要来帮他取的，可他不放心两个孩子，怕给弄坏了，就亲自来了。对了，简蒙简旭也一起来了。”
海耶的哈欠打到一半，顿住了。“我说的？”
海文渊点头，“他是这么说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我是怎么知道的？”海耶笑笑，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个有点不切实际的猜想。嘴上却回答着:“好像是上次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提过吧，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啊，是吧爸？”
“是吗？”海文渊回想了一下，却没什么印象，“这一天天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对了丫头，你不是上去睡了吗？怎么又下来了？”尤茗看着海耶一身睡衣，还在连连打哈欠，弄不懂她为什么不睡。
“我睡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远足拉练的时候，我听同学说他爸爸给他买的药膏挺好用的，我不是走得脚疼吗？就问他要了点，他说给我送过来。”说完，海耶问其他人，“就上次来过的，三个人里边最矮，长得最好看的那小孩，他来过了吗？”
“没呢？”尤茗回她，“你也是，人家不累啊？大晚上的还得来给你送药。”
海耶嘿嘿笑着:“这不是盛情难却，同学情深吗？”
“听君初说，今晚堵得厉害，你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也堵在路上了。”海文渊说。
“哦。”海耶摸了摸睡衣兜，没有手机。“我手机呢？”
“谁知道你？赶紧找找，说不定人家给你打电话了你还不知道。”尤茗对着这个女儿，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海耶回了房间翻了一遍没找到，又回了客厅到处找。最后找到的时候，心说还是她妈妈最英明。
一水儿的未接电话，全是程于欢和简蒙的。手机都快被他们给打没电了。
看到简蒙的名字，海耶心里的那个猜想，更加坚定了几分。
回家之后正好是饭点，海耶光顾着观察海蓝和薛宇了，手机根本没有从书包里拿出来，一直摆在客厅的角落里没动。而且之前在学校，为了防止被逮到，声音震动都关了，就算他们打再多的电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连接了充电器后，海耶给程于欢回了电话，那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海耶？你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程于欢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大叔被他吼得一抖，心说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说话都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点都不冷静。
“你冷静一下。”电话里边，海耶对程于欢说，“我手机忘在书包里忘记拿了。”
“那你，没事吧？海蓝没把你怎么着吧？”程于欢有点紧张地问。
海耶却没回答，反倒问他:“你来给我送药了？是不是堵车了？”
“是堵车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不过应该快要到了。你今天没怎么样吧？”程于欢又问了一遍，心里继续揪紧。
“早知道堵车就不麻烦你了，你路上小心点啊。”
“海耶！你怎么不回答我？”程于欢急了，但又忽然想到:“你身边是不是有别人，不方便说话？”
“哎呦你个傻逼玩意儿，才想到啊！”这句话她倒是回答得挺好。
程于欢:“……”
海耶那边传来了别人的声音，似乎是海老爷子在教训海耶说话的方式。声音变得远了，只听见海耶笑着回了几句，又回过头来和程于欢说:“对了，我今天好像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
“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或者你自己看吧。”
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却相当吊人胃口。
程于欢挂了电话，根本想不出海耶会发现什么事。不过听她的语气，今晚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样就好。
“丫头，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尤茗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发现我们班有个同学暗恋他很久了，想给他提个醒。”海耶放着手机充电，坐在客厅里等着那两个人过来。
长辈们似乎每次聚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等了这么久依然还有没聊完的话题，客厅里倒是挺热闹的。
海耶的前大伯母袁兰溪是个挺八面玲珑的女人，即便再婚了，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却也没有因此有什么改变，依然把她当成自己孙女的母亲。
所以有时候海耶也挺佩服她的，佩服她会做人，只是不要那么贪心。
外面大门的门铃响了，保姆阿姨和尤茗一起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简家的三个人。
简君初有段日子没来了，来之前还特意去买了些礼物，更是给海文渊精心准备了谢礼，几个人大包小包的给拿了进来。
简蒙提心吊胆的一晚上，见到海耶完好无损笑眯眯地站在面前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见鬼了？”海耶笑着问。
简蒙收敛起自己的惊讶，摇头，“没什么。”
几个人都进了客厅坐好，长辈们开始进行必不可少的问候寒暄。小辈的见过了长辈，就坐在沙发另一头，自己说自己的，没人管。
简蒙打量了一遍整个客厅，没有看见海蓝，更没有看见海家以外的任何人。
今天不是海蓝带男朋友回家的日子吗？怎么没有看见他们？难道是他记错日子了？
“简蒙，我家的客厅这么好看吗？”
简蒙回神，海耶正笑着看他。至于那笑容，说不清，总觉得有点高深莫测的。
大人们的交谈还没结束，门铃又响了。阿姨正要出门，海耶就跑到了她前面，“阿姨，肯定是我同学，我去吧。”
阿姨也不和她抢，笑着摆手，“那你去吧。”
门外的程于欢见到活蹦乱跳的海耶，这才算完全放心。
“简蒙也来了。刚刚见到我在客厅里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海耶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程于欢一愣，“他怎么来了？”
“说是跟他舅舅来取托我爸找的书。还说是从我这里知道书已经找到了的，可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他今晚给我打了很多通电话，不过也是都没接到。”海耶打开门，“他们也刚到，要不要我问问他？”
程于欢正在走神，从她说她并不知道关于书的事开始。
“于欢？”
“嗯？”程于欢抬头，眼中一片茫然。
海耶叹了口气，“进来吧。”
两个人一起进了客厅，程于欢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向长辈们问好后，就坐到了小辈们那边。
“这大晚上的，怎么想起跟着来取书了？”海耶端了些水果和果汁来，口中随意问着。
简旭被他们家那几口人调侃的一见到海耶就有点不自然，接过水果就不说话了。
于是简蒙就把他拖出来挡枪了:“舅妈说你和简旭挺有缘的，让我们跟来凑个热闹。”
简旭差点被果汁呛死。
这话说的，海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程于欢坐在简蒙斜对面，手中攥着玻璃杯，眼神在简蒙身上游移。
海耶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如果简蒙出现在这里，是和他同样的目的。如果书的事不是从海耶那里听说的，而是他故意那样说的，是他一早就知道的。如果他和自己一样——
那么之前简蒙对他的态度是为什么，简蒙总说他们一定会分手是为什么，就全都解释的通了。
因为那是他们都亲自经历过的结局。
“我先走了，我爸还在家里等我。”程于欢把药递给海耶，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看向简蒙的时候，笑容变得更深。
“那我送送你。”海耶跟他一起出门，到了大门口，两人停下来，“如果我猜的是对的，你的事我一定保密，绝对不外漏！”
“谢谢。”程于欢脸上的笑容淡去，脸色变得苍白。
但愿吧，但愿简蒙永远都不要知道。
“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万一是我猜错了。”看他的脸色不好，海耶忽然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其实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是真的，至少不会被他先发现。”程于欢笑得勉强，“我走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