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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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开始的时候，一中的学生们又收到了公休取消的消息。理由是周末要举行运动会。多么任性的学校啊！
周一开始，体委就在动员全班积极报名参加比赛。因为每班都有固定的项目和参赛人数，有人上得上，没人上也得拉几个人顶上。那么几天，体委丁林星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和班里同学商量来商量去，求爷爷告奶奶的背都快驼了，好不容易才把名单搞定。其中最好商量的，恐怕就是程于欢和简旭了。
“学霸啊，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要报五千米吗？那玩意跑下来，小命不得去半条啊！何况你的身体一向不好，还是不要勉强了，你选个别的，五千米我再和别人商量一下。”体委拿着报名表挨个求报名，轮到了程于欢这儿，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好话，程于欢就自己在男生五千米那一栏签了名，直接把丁林星看傻了。
他的身体状况有那么差吗？虽说今年是莫名其妙地和医院沾上了缘分，但和他的身体素质可没关系啊。程于欢笑着安慰他：“没关系，我今年住院都是因为意外，其实我身体状况挺好的。再说长跑项目初中也参加过，我有经验。”
体委狐疑地看着他，学霸体弱多病的认知深入人心，一时间还真不太敢信他的话。“真的？”
“怎么？你怕我跑倒数第一吗？”程于欢逗他道。
丁林星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几声：“那倒不是，我是怕你在半道上晕了，往年也不是没有执意逞强结果却晕在半路上的。”
“我没逞强，你放心，我以前的成绩还不错。”
丁林星没再劝他改选别的项目，又问过简蒙的意愿，记录好了就继续求爷爷告奶奶去了。
“于欢啊，你真的行啊？”同样报了五千米的简旭也有点不敢相信。
“嗯，初中三年一直报这个项目，都习惯了。”
那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选过这个？坐在一边的简蒙听了，忍不住在心里问了一句。从前程于欢并不在意什么运动会的，就算在意也是因为身为班长，半点不参与总是说不过去，所以会报一些接力、短跑，充其量一千五百米长跑的项目。刚刚他说的那些，初中一直参加长跑的事情，他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想到这里，简蒙真的觉得从前的自己挺可悲的。
其实，从前的程于欢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除了简蒙，和谁都不熟，不亲近。遇到热闹的事情，别人多数会掺和一脚，而他却会选择远离。就连简蒙，他都是抱着迟早要分开的心态与之相处。简蒙从来都是热情满满，而他接受得却总有些被动。某种程度上，现在的两个人，都和当初的对方有点相像。
什么五千米，程于欢本来不想参加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不跑，保不住又要简蒙去跑，他就有点心疼，五千米呐，多累啊！以前简蒙每次跑完了，都要懒洋洋地休息大半天，既然他能替他，为什么不替？而且，看体委的样子也能猜到没谁愿意报这个，今时不同往日，他和班里的同学们关系都挺好，为班里做点事似乎感觉也挺好的。
周一下午的自习，班主任开完每周一次的班主任会回来。“那个，刚才开了个会啊。周末运动会都知道吧？校领导们打算办一次主题运动会，叫什么万国运动会。就是每班抽签，决定自己班的国家主题。就想拼一拼手气，抽到咱们中国……”说到这里，班主任摸了一把后脑勺，嘿嘿笑着，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老班，是不是抽到了？”看他这样，有的同学就猜他是不是真的中了。
班主任又嘿嘿笑了几声，抬头响亮地道：“很遗憾啊，没抽到。抽到个埃塞俄比亚。”
同学们一阵唉声叹气，“那你还这么高兴？”
班主任又习惯性地摸了下后脑勺，双手撑在教桌上，笑得挺开心：“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国家人们的肤色比我黑多了，看着就十分亲切。”
对于这个样子的班主任，大家也是无语了。
“待会儿团支书负责，在今天之内找些这个国家的特色服饰之类的，把图片汇总交给我，学校说统一购买服装。不过啊，只给百分之四十的补贴，其他还是要用班费。”
班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班主任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好了，还没到下课时间，继续自习啊。”刚说完，他又向那石英钟看了一眼，问道：“咱班这钟怎么换了？什么时候换的？”
“上午副班主任换的，他嫌原先那个老坏。这块用了一百八十九块钱呢，差不多是原来那个的五倍！”
说起那石英钟，36班的同学们一看见它就忍不住想笑。以前班里挂的并不是这一块，上午历史课上，副班主任才带着这个来上课。铃声一响，副班主任就叫丁林星把原先那个取了下来，并把新的换上去。
然后，他把旧的倒扣在教桌上。
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把铁锤……
“今天我们要举行一个仪式，一个抵制假冒伪劣产品的仪式。我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处理了这块劣质的石英钟！以此敬告同学们，不用假冒伪劣的产品，不做假冒伪劣的人！”说完，铁锤应声而落。然后，在一片惊呆的目光中，副班主任收拾了它的残肢，“好，我们上课。”
36班：“……”
秦传语偷偷戳着海耶：“同桌子，怎么办？我想笑，要忍不住了！”
海耶：“忍着！*说的多有道理！”说完，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省得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错，副班主任说得很有道理，可无奈哪怕他从始至终都端着一张严肃脸，他的形式也实在太搞笑了。以致于这个班里的学生，总有那么几次，一旦看到石英钟，就想起铁锤落下的一刻。
自打报名了五千米长跑，程于欢每天晚自习的大课间都会约着简旭一起练习。一年只跑一次的五千米，说实话，确实吃力。好在一中每天早上都要集体跑操，一千二百米，开学至今已经坚持了快三个月，倒是帮了不少忙。晚上练习的时候，也就并不觉得很累。
“于欢，以前还真是哥小看你了，耐力不错啊，跑得还真挺快。”周一第一天练习之后，简旭和程于欢一起在操场上慢走缓冲，想起刚才程于欢的表现，简旭就忍不住夸了一句。
程于欢谦虚地笑了笑，脑筋一转，忽然有了个主意。“哥啊。”
“啊？”对哥这个称呼尤其在意的简旭，有点吃惊有点激动地看着程于欢，“怎么了？”
“我跑得好这事儿，先别告诉别人吧，尤其是简蒙。”程于欢有点为难地道。
简旭就不懂了：“为什么？”
程于欢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简蒙跟我关系算不上好，要是说我跑得好，估计会以为我吹牛吧。就先别告诉别人，等比赛那天让他亲眼看看，万一就对我刮目相看了呢。”
简旭想了想，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就拍着程玉环的肩，应着：“好，蒙蒙是对你不大友好，要是能让你俩关系拉近点也好。冲你那声哥，哥也答应了。”
“谢谢哥了。”看吧，多好忽悠的孩子。
晚自习下课后，程于欢半死不活地在床上躺着，浑身无力似的。简旭看了，心领神会地道：“于欢，你好好休息啊，要是实在不行就别逞强了。”说完，他就进了洗手间。那会儿简蒙刚巧站在洗手间门口，一进来，看见的就是程于欢那一副软趴趴的模样。
看他多看了自己两眼，程于欢还以为他会慰问几句呢，谁想到他看完了抬脚就继续往前走，心下一急，伸手就抓住了简蒙的裤脚。
简蒙顿时停下，低头看着自己露了一大半的内裤，抬眼盯着程于欢不说话。后者也看见了自己的杰作，呵呵赔着笑爬起来，伸手帮简蒙把睡裤提上。“你别误会啊，我没想扒你裤子，这事我还没那么着急，刚才就是想叫住你。”
自打和海耶走得近了之后，她们那份不正经就跟病毒似的，逮着谁就传染谁。
“有事吗？”简蒙已经不想再在程于欢的不正经上多费口舌了。
“就是想问一问，我送你的吊坠，你戴了没有？”
程于欢的手还扶在简蒙的裤腰上，说实在的，简蒙还真有点怕要是自己说没有，他会不会一抽风就把这条裤子扒了。
“没有。”但他还是诚实了一把。
“哦。”程于欢没扒简蒙的裤子，他只是顺势伸长了手臂，紧紧地搂住了简蒙的腰，“我们打个商量吧。要是我这次长跑拿了前三名，你就把你的平安扣送我行不行？”说完了，生怕简蒙不答应，又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光是练习就累成这样，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前三，连跑不跑得完都难说，你就答应了，当是给我个念想呗。”
简蒙没理他这茬，伸手在他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一拍，“放开。”
他的这两个字出口后，程于欢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失望地骂了句：“简蒙，你真没良心。”骂完了，手却也不愿意松开。
班里学风懒散时，副班主任常说：“你们这群孩子，都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想从后面推你们一把吧，还一个劲给我喷粪！没救了！”
对着简蒙，有时候程于欢也会恨恨地想：简蒙这小王八蛋就是那副卵样！简直没救！
“你不高兴的时候我哄你，我不开心的时候自己哄自己。咱俩已经谈了八天了，你就不能有点自觉吗？稍微对我好点能累死你吗？能累死吗？”
原来他是真的生气了，简蒙想。
“如果你受不了，可以提出分手。”
“滚！”程于欢抬起头，眼角有些发红，“别再跟我提那两个字，你想都别想！”
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简蒙忽然有点慌了，这样的程于欢太少见了，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程于欢依然死抱着简蒙的腰，头顶上简蒙一直没有说话。仿佛时间过了很久，程于欢就快要受不了他的冷漠了。正想着要不要松手放开他，却听见头顶那语气有点别扭的声音：“你如果真的能拿到前三，就送给你。可以放开了吧？”
这一刻，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程于欢的心情！
激动难平，程于欢简直想站起来亲简蒙一口。但简蒙被他抱着，站在紧邻床位的地方，他这会儿要是站起来，多半又要和上铺的床板来一下。一时冲动，他想也没想，顺手撩起简蒙的睡衣，在他的肚皮上“吧唧”亲了一口！
简蒙：“……”程于欢真的很有让他无话可说的本事！
第二周开始的时候，一中的学生们又收到了公休取消的消息。理由是周末要举行运动会。多么任性的学校啊！
周一开始，体委就在动员全班积极报名参加比赛。因为每班都有固定的项目和参赛人数，有人上得上，没人上也得拉几个人顶上。那么几天，体委丁林星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和班里同学商量来商量去，求爷爷告奶奶的背都快驼了，好不容易才把名单搞定。其中最好商量的，恐怕就是程于欢和简旭了。
“学霸啊，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要报五千米吗？那玩意跑下来，小命不得去半条啊！何况你的身体一向不好，还是不要勉强了，你选个别的，五千米我再和别人商量一下。”体委拿着报名表挨个求报名，轮到了程于欢这儿，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好话，程于欢就自己在男生五千米那一栏签了名，直接把丁林星看傻了。
他的身体状况有那么差吗？虽说今年是莫名其妙地和医院沾上了缘分，但和他的身体素质可没关系啊。程于欢笑着安慰他：“没关系，我今年住院都是因为意外，其实我身体状况挺好的。再说长跑项目初中也参加过，我有经验。”
体委狐疑地看着他，学霸体弱多病的认知深入人心，一时间还真不太敢信他的话。“真的？”
“怎么？你怕我跑倒数第一吗？”程于欢逗他道。
丁林星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几声：“那倒不是，我是怕你在半道上晕了，往年也不是没有执意逞强结果却晕在半路上的。”
“我没逞强，你放心，我以前的成绩还不错。”
丁林星没再劝他改选别的项目，又问过简蒙的意愿，记录好了就继续求爷爷告奶奶去了。
“于欢啊，你真的行啊？”同样报了五千米的简旭也有点不敢相信。
“嗯，初中三年一直报这个项目，都习惯了。”
那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选过这个？坐在一边的简蒙听了，忍不住在心里问了一句。从前程于欢并不在意什么运动会的，就算在意也是因为身为班长，半点不参与总是说不过去，所以会报一些接力、短跑，充其量一千五百米长跑的项目。刚刚他说的那些，初中一直参加长跑的事情，他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想到这里，简蒙真的觉得从前的自己挺可悲的。
其实，从前的程于欢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除了简蒙，和谁都不熟，不亲近。遇到热闹的事情，别人多数会掺和一脚，而他却会选择远离。就连简蒙，他都是抱着迟早要分开的心态与之相处。简蒙从来都是热情满满，而他接受得却总有些被动。某种程度上，现在的两个人，都和当初的对方有点相像。
什么五千米，程于欢本来不想参加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不跑，保不住又要简蒙去跑，他就有点心疼，五千米呐，多累啊！以前简蒙每次跑完了，都要懒洋洋地休息大半天，既然他能替他，为什么不替？而且，看体委的样子也能猜到没谁愿意报这个，今时不同往日，他和班里的同学们关系都挺好，为班里做点事似乎感觉也挺好的。
周一下午的自习，班主任开完每周一次的班主任会回来。“那个，刚才开了个会啊。周末运动会都知道吧？校领导们打算办一次主题运动会，叫什么万国运动会。就是每班抽签，决定自己班的国家主题。就想拼一拼手气，抽到咱们中国……”说到这里，班主任摸了一把后脑勺，嘿嘿笑着，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老班，是不是抽到了？”看他这样，有的同学就猜他是不是真的中了。
班主任又嘿嘿笑了几声，抬头响亮地道：“很遗憾啊，没抽到。抽到个埃塞俄比亚。”
同学们一阵唉声叹气，“那你还这么高兴？”
班主任又习惯性地摸了下后脑勺，双手撑在教桌上，笑得挺开心：“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国家人们的肤色比我黑多了，看着就十分亲切。”
对于这个样子的班主任，大家也是无语了。
“待会儿团支书负责，在今天之内找些这个国家的特色服饰之类的，把图片汇总交给我，学校说统一购买服装。不过啊，只给百分之四十的补贴，其他还是要用班费。”
班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班主任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好了，还没到下课时间，继续自习啊。”刚说完，他又向那石英钟看了一眼，问道：“咱班这钟怎么换了？什么时候换的？”
“上午副班主任换的，他嫌原先那个老坏。这块用了一百八十九块钱呢，差不多是原来那个的五倍！”
说起那石英钟，36班的同学们一看见它就忍不住想笑。以前班里挂的并不是这一块，上午历史课上，副班主任才带着这个来上课。铃声一响，副班主任就叫丁林星把原先那个取了下来，并把新的换上去。
然后，他把旧的倒扣在教桌上。
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把铁锤……
“今天我们要举行一个仪式，一个抵制假冒伪劣产品的仪式。我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处理了这块劣质的石英钟！以此敬告同学们，不用假冒伪劣的产品，不做假冒伪劣的人！”说完，铁锤应声而落。然后，在一片惊呆的目光中，副班主任收拾了它的残肢，“好，我们上课。”
36班：“……”
秦传语偷偷戳着海耶：“同桌子，怎么办？我想笑，要忍不住了！”
海耶：“忍着！*说的多有道理！”说完，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省得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错，副班主任说得很有道理，可无奈哪怕他从始至终都端着一张严肃脸，他的形式也实在太搞笑了。以致于这个班里的学生，总有那么几次，一旦看到石英钟，就想起铁锤落下的一刻。
自打报名了五千米长跑，程于欢每天晚自习的大课间都会约着简旭一起练习。一年只跑一次的五千米，说实话，确实吃力。好在一中每天早上都要集体跑操，一千二百米，开学至今已经坚持了快三个月，倒是帮了不少忙。晚上练习的时候，也就并不觉得很累。
“于欢，以前还真是哥小看你了，耐力不错啊，跑得还真挺快。”周一第一天练习之后，简旭和程于欢一起在操场上慢走缓冲，想起刚才程于欢的表现，简旭就忍不住夸了一句。
程于欢谦虚地笑了笑，脑筋一转，忽然有了个主意。“哥啊。”
“啊？”对哥这个称呼尤其在意的简旭，有点吃惊有点激动地看着程于欢，“怎么了？”
“我跑得好这事儿，先别告诉别人吧，尤其是简蒙。”程于欢有点为难地道。
简旭就不懂了：“为什么？”
程于欢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简蒙跟我关系算不上好，要是说我跑得好，估计会以为我吹牛吧。就先别告诉别人，等比赛那天让他亲眼看看，万一就对我刮目相看了呢。”
简旭想了想，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就拍着程玉环的肩，应着：“好，蒙蒙是对你不大友好，要是能让你俩关系拉近点也好。冲你那声哥，哥也答应了。”
“谢谢哥了。”看吧，多好忽悠的孩子。
晚自习下课后，程于欢半死不活地在床上躺着，浑身无力似的。简旭看了，心领神会地道：“于欢，你好好休息啊，要是实在不行就别逞强了。”说完，他就进了洗手间。那会儿简蒙刚巧站在洗手间门口，一进来，看见的就是程于欢那一副软趴趴的模样。
看他多看了自己两眼，程于欢还以为他会慰问几句呢，谁想到他看完了抬脚就继续往前走，心下一急，伸手就抓住了简蒙的裤脚。
简蒙顿时停下，低头看着自己露了一大半的内裤，抬眼盯着程于欢不说话。后者也看见了自己的杰作，呵呵赔着笑爬起来，伸手帮简蒙把睡裤提上。“你别误会啊，我没想扒你裤子，这事我还没那么着急，刚才就是想叫住你。”
自打和海耶走得近了之后，她们那份不正经就跟病毒似的，逮着谁就传染谁。
“有事吗？”简蒙已经不想再在程于欢的不正经上多费口舌了。
“就是想问一问，我送你的吊坠，你戴了没有？”
程于欢的手还扶在简蒙的裤腰上，说实在的，简蒙还真有点怕要是自己说没有，他会不会一抽风就把这条裤子扒了。
“没有。”但他还是诚实了一把。
“哦。”程于欢没扒简蒙的裤子，他只是顺势伸长了手臂，紧紧地搂住了简蒙的腰，“我们打个商量吧。要是我这次长跑拿了前三名，你就把你的平安扣送我行不行？”说完了，生怕简蒙不答应，又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光是练习就累成这样，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前三，连跑不跑得完都难说，你就答应了，当是给我个念想呗。”
简蒙没理他这茬，伸手在他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一拍，“放开。”
他的这两个字出口后，程于欢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失望地骂了句：“简蒙，你真没良心。”骂完了，手却也不愿意松开。
班里学风懒散时，副班主任常说：“你们这群孩子，都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想从后面推你们一把吧，还一个劲给我喷粪！没救了！”
对着简蒙，有时候程于欢也会恨恨地想：简蒙这小王八蛋就是那副卵样！简直没救！
“你不高兴的时候我哄你，我不开心的时候自己哄自己。咱俩已经谈了八天了，你就不能有点自觉吗？稍微对我好点能累死你吗？能累死吗？”
原来他是真的生气了，简蒙想。
“如果你受不了，可以提出分手。”
“滚！”程于欢抬起头，眼角有些发红，“别再跟我提那两个字，你想都别想！”
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简蒙忽然有点慌了，这样的程于欢太少见了，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程于欢依然死抱着简蒙的腰，头顶上简蒙一直没有说话。仿佛时间过了很久，程于欢就快要受不了他的冷漠了。正想着要不要松手放开他，却听见头顶那语气有点别扭的声音：“你如果真的能拿到前三，就送给你。可以放开了吧？”
这一刻，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程于欢的心情！
激动难平，程于欢简直想站起来亲简蒙一口。但简蒙被他抱着，站在紧邻床位的地方，他这会儿要是站起来，多半又要和上铺的床板来一下。一时冲动，他想也没想，顺手撩起简蒙的睡衣，在他的肚皮上“吧唧”亲了一口！
简蒙：“……”程于欢真的很有让他无话可说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