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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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社团活动之后，程于欢明显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多了，而且，全部来自女生。
海耶和万海洁走的越来越近，她们时不时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大事。一起的还有她们的几个室友，如果程于欢没记错的话，她们好像都是动漫社的成员。
她们交流也就罢了，但是时不时向程于欢投来的奇怪目光，却叫后者有点吃不消。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呢？估计把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匹饿狼见了羊综合一下也就是这样了吧。
总之，叫人觉得后背发凉。
曾经程于欢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那一次他并没有参加什么动漫社，又加上对别人的目光不怎么在意，偶尔遇见几次，想不出原因也就不会再想了。可是这一次，他大约是能猜得到原因的。
大概是因为那次社团活动看的动漫。
时隔好几天，程于欢依旧记得那天万海洁看自己的眼神，就和如今她们几个的眼神一模一样，还有那天海耶先是有点吃惊后是好奇，再就是双眼几乎放光的过程。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们胡思乱想的对象会是自己？难道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是个gay吗？
那天看着那渐渐不同寻常的剧情走向时，程于欢也是不免震惊的。他从来以为那些都是不能轻易被别人接受的感情，虽说九年后据他所知大众对此的态度有了很大改善，但现在，怎么会开放到这种程度！
而且，那天当两个男主角吻在一起时，他竟然还听见了几个女生的尖叫，是那种绝对喜悦的尖叫。
从那天起，程于欢的世界观，不可挽回的有点脱轨。
其实，程于欢想的是对的，这会儿大众对此的接受程度确实不怎么高。而之所以动漫社会出现这种状况，归根究底，是因为它简单粗暴的名字——*动漫社。
社团成员中，估计除了程于欢这个连简介都没看就直接填了报名表的，其他全是已经对*两个字不可自拔的，以及对此十分感兴趣并即将不可自拔的。而且，不知道他那天仔细看过没有，整个社团其实只有两个男生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天万海洁看他的目光会那么热烈的原因。
*这两个字，很多人都不了解，其中就包括程于欢。当然，也包括当时处理万海洁的申请表的老师，否则，这个动漫社哪里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存在。估摸着，当时老师大概是以为这群小女生只会聚在一起看点《魔法少女樱》之类的吧。
所以说，有时候大人比孩子还要天真。
后来的社团活动，程于欢每每想要找借口逃掉，或者直接退掉算了，却总被万海洁挡回来。被一个漂亮女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就算他不喜欢女人，但怜惜之心总还是有的，每次还没能开口，就被看的临阵脱逃了。
况且，还有海耶这个神助攻。
她似乎是走火入魔了。每次社团活动，海耶都要拉着程于欢一起坐。所以每次程于欢不仅要忍耐前一个小时的动漫荼毒，还要遭受后一个小时海耶不时在网络上找到的一些图片、视频、文字的侵染。
其实海耶并没有多想，程于欢那天填报名表的时候她看见了，也知道程于欢进入社团根本是阴差阳错。只是后来看他那震惊又尴尬，却没有什么反感的样子，作为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十五岁女孩的心性忽然冒了出来——爱玩爱闹。
可最可悲的却是，久而久之，程于欢习惯了。虽然那些美好的东西与他的实际经历其实是天差地别的。
在程于欢逐渐认命的过程中，中秋过了。这一次，程于欢没能住进简家，一个人孤零零地看了会儿月亮，中秋节就算过了。五天后，又迎来了国庆。
那是他每年最不喜欢的日子。在这个普天同庆的节日，他却要见最不想见的人。这是每年的惯例。
可是今年有些不太一样，他要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一点保障。
当年简蒙的妈妈问他：“如果蒙蒙执意和你在一起，他就要离开简家。如你所知，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从小娇生惯养惯了，脾气也不怎么好。这样的简蒙，你认为离开简家给予他的一切之后，他能和你过得幸福吗？你又能给他什么？你养得活他、养得活你自己吗？你们可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我很欣赏你们年轻人的勇气和自信，但是我希望你别和蒙蒙一样傻。”
那时的他哑口无言。他是什么都给不了简蒙，分手的时候他所说的未来并非借口，那是再现实不过的现实。他真的怕简蒙哪天后悔了。
这一次呢？他还要再被未来两个字难住吗？
已经活过一次，他清楚地知道，哪怕离开简家的庇荫，简蒙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他也知道，那根本不是简蒙喜欢的事业，即便有很多人喜欢简蒙。
简蒙并不喜欢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别人最喜欢的、夸的最多的简蒙的眼睛，恰恰是他自己最厌恶的部分。
所以，他不可能指望简蒙养家，也不舍得。可是，等不到高中毕业简家就会来和他谈判，在那时要让他养家也是很困难的。
不是说重生一次就可以预知未来，像他这种不怎么关注时事的大有人在。想要他动一动脑筋赚个盆满钵满？别做梦了。
他并没有做生意的头脑，白手起家不可能，从社会的底层爬起也太慢了。简家早晚会压在他的头上要他对简蒙的未来做出保证，那么······
程于欢最后把主意打到了程垣头上。因为在现实面前，是可以适当地不要脸的。当年他就是太要脸了，才把自己逼到那么进退不得的境地。
程垣赶到约定好的餐厅时，程于欢已经坐在预订的位子上了。他们的位子靠窗，程于欢此时正歪着头看向窗外，刚刚送程垣来的那辆车就停在门前不远处的停车场。他看着程垣从副驾驶下车，驾驶位上的人却没下来，就在车上等着。
程于欢嗤笑一声，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他们每次见面都难免尴尬，作为长辈程垣的首要任务就是打破这种尴尬，虽然大多数时候因为程于欢的不肯捧场只会变得更加尴尬。
程垣刚坐下，端起面前的水杯，边喝边想着要怎么开口。还没想好，却听见程于欢问：“爸，我后妈怎么不进来？”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程垣刚喝下的水立马喷了出来。所幸菜还没上，没什么损失，只不过被外人看了几秒钟的笑话。
“你说什么？”程垣拿纸巾擦净身上的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张与程于欢五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惊奇。
程于欢淡淡的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程垣有点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次见面和上一次的态度差别也太大了。“他的身体还好，就是······”程垣斟酌着说，“就是每次提起你他就胃疼。”
“是吗，你们还会提起我？”下意识避开了胃疼两个字。
“嗯，毕竟除了你，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孩子。”程垣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刚进门那会儿的如临大敌。
程于欢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是我妈的孩子。”
心底刚刚积攒的一点温情顷刻间覆灭，程垣抬头，有些歉疚：“你妈妈还好吗？你今天下午就要去看她了吧，要不要待会儿吃完了饭我们送你去？”
程于欢却是有些讥讽地道：“你不怕我后妈见了我更胃疼？”
程垣把他的讥讽看在眼里，心里怒火横生，“你为什么要叫他后妈？于欢，你今天这样话里带刺，究竟是怎么了？”
“我不叫他后妈，那我要叫他后爸？爸，这是你的事，要不要你来教教我该怎么称呼他？”
程垣吃瘪，叹了口气，“你今天不对劲，有什么事？”
程于欢不答反问：“我怎么不对劲了？”
“你变了很多，”程垣看着他，“你以前几乎不会和我说话，更不会主动开启话题。”
“那我真是谢谢您还有这份心来关心我是否变了。希望我接下来的要求不会让您后悔这么关心我。”程于欢静默了下，“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公司有在做科技开发，其中有和一些大学、企业合作的组培室设备研究吧？我以后会选择和植物组培相关的专业，等我学成，你们公司的那部分就交给我吧。”
程垣睁大了眼看着程于欢，这小孩刚刚向他要了什么？一向连从他这里拿一笔生活费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样的小孩，今天竟然主动向他讨要将来在他公司的一个地位！而且出口要价不低，竟然是一个会长期进行的项目。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那个项目不是闹着玩的，我的公司就是从那一步做起来的，你认为我会把它交给没有任何经验的你？”震惊过后，程垣镇定下来。
“到时候你可以用一年的时间观察我，哪怕我做的不好，仅仅一年的耗费以你的财力总不会耗不起。再说我凭什么这样要求，”程于欢顿了顿，“就凭你欠我的。”
自那次社团活动之后，程于欢明显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多了，而且，全部来自女生。
海耶和万海洁走的越来越近，她们时不时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大事。一起的还有她们的几个室友，如果程于欢没记错的话，她们好像都是动漫社的成员。
她们交流也就罢了，但是时不时向程于欢投来的奇怪目光，却叫后者有点吃不消。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呢？估计把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匹饿狼见了羊综合一下也就是这样了吧。
总之，叫人觉得后背发凉。
曾经程于欢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那一次他并没有参加什么动漫社，又加上对别人的目光不怎么在意，偶尔遇见几次，想不出原因也就不会再想了。可是这一次，他大约是能猜得到原因的。
大概是因为那次社团活动看的动漫。
时隔好几天，程于欢依旧记得那天万海洁看自己的眼神，就和如今她们几个的眼神一模一样，还有那天海耶先是有点吃惊后是好奇，再就是双眼几乎放光的过程。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们胡思乱想的对象会是自己？难道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是个gay吗？
那天看着那渐渐不同寻常的剧情走向时，程于欢也是不免震惊的。他从来以为那些都是不能轻易被别人接受的感情，虽说九年后据他所知大众对此的态度有了很大改善，但现在，怎么会开放到这种程度！
而且，那天当两个男主角吻在一起时，他竟然还听见了几个女生的尖叫，是那种绝对喜悦的尖叫。
从那天起，程于欢的世界观，不可挽回的有点脱轨。
其实，程于欢想的是对的，这会儿大众对此的接受程度确实不怎么高。而之所以动漫社会出现这种状况，归根究底，是因为它简单粗暴的名字——*动漫社。
社团成员中，估计除了程于欢这个连简介都没看就直接填了报名表的，其他全是已经对*两个字不可自拔的，以及对此十分感兴趣并即将不可自拔的。而且，不知道他那天仔细看过没有，整个社团其实只有两个男生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天万海洁看他的目光会那么热烈的原因。
*这两个字，很多人都不了解，其中就包括程于欢。当然，也包括当时处理万海洁的申请表的老师，否则，这个动漫社哪里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存在。估摸着，当时老师大概是以为这群小女生只会聚在一起看点《魔法少女樱》之类的吧。
所以说，有时候大人比孩子还要天真。
后来的社团活动，程于欢每每想要找借口逃掉，或者直接退掉算了，却总被万海洁挡回来。被一个漂亮女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就算他不喜欢女人，但怜惜之心总还是有的，每次还没能开口，就被看的临阵脱逃了。
况且，还有海耶这个神助攻。
她似乎是走火入魔了。每次社团活动，海耶都要拉着程于欢一起坐。所以每次程于欢不仅要忍耐前一个小时的动漫荼毒，还要遭受后一个小时海耶不时在网络上找到的一些图片、视频、文字的侵染。
其实海耶并没有多想，程于欢那天填报名表的时候她看见了，也知道程于欢进入社团根本是阴差阳错。只是后来看他那震惊又尴尬，却没有什么反感的样子，作为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十五岁女孩的心性忽然冒了出来——爱玩爱闹。
可最可悲的却是，久而久之，程于欢习惯了。虽然那些美好的东西与他的实际经历其实是天差地别的。
在程于欢逐渐认命的过程中，中秋过了。这一次，程于欢没能住进简家，一个人孤零零地看了会儿月亮，中秋节就算过了。五天后，又迎来了国庆。
那是他每年最不喜欢的日子。在这个普天同庆的节日，他却要见最不想见的人。这是每年的惯例。
可是今年有些不太一样，他要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一点保障。
当年简蒙的妈妈问他：“如果蒙蒙执意和你在一起，他就要离开简家。如你所知，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从小娇生惯养惯了，脾气也不怎么好。这样的简蒙，你认为离开简家给予他的一切之后，他能和你过得幸福吗？你又能给他什么？你养得活他、养得活你自己吗？你们可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我很欣赏你们年轻人的勇气和自信，但是我希望你别和蒙蒙一样傻。”
那时的他哑口无言。他是什么都给不了简蒙，分手的时候他所说的未来并非借口，那是再现实不过的现实。他真的怕简蒙哪天后悔了。
这一次呢？他还要再被未来两个字难住吗？
已经活过一次，他清楚地知道，哪怕离开简家的庇荫，简蒙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他也知道，那根本不是简蒙喜欢的事业，即便有很多人喜欢简蒙。
简蒙并不喜欢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别人最喜欢的、夸的最多的简蒙的眼睛，恰恰是他自己最厌恶的部分。
所以，他不可能指望简蒙养家，也不舍得。可是，等不到高中毕业简家就会来和他谈判，在那时要让他养家也是很困难的。
不是说重生一次就可以预知未来，像他这种不怎么关注时事的大有人在。想要他动一动脑筋赚个盆满钵满？别做梦了。
他并没有做生意的头脑，白手起家不可能，从社会的底层爬起也太慢了。简家早晚会压在他的头上要他对简蒙的未来做出保证，那么······
程于欢最后把主意打到了程垣头上。因为在现实面前，是可以适当地不要脸的。当年他就是太要脸了，才把自己逼到那么进退不得的境地。
程垣赶到约定好的餐厅时，程于欢已经坐在预订的位子上了。他们的位子靠窗，程于欢此时正歪着头看向窗外，刚刚送程垣来的那辆车就停在门前不远处的停车场。他看着程垣从副驾驶下车，驾驶位上的人却没下来，就在车上等着。
程于欢嗤笑一声，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他们每次见面都难免尴尬，作为长辈程垣的首要任务就是打破这种尴尬，虽然大多数时候因为程于欢的不肯捧场只会变得更加尴尬。
程垣刚坐下，端起面前的水杯，边喝边想着要怎么开口。还没想好，却听见程于欢问：“爸，我后妈怎么不进来？”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程垣刚喝下的水立马喷了出来。所幸菜还没上，没什么损失，只不过被外人看了几秒钟的笑话。
“你说什么？”程垣拿纸巾擦净身上的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张与程于欢五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惊奇。
程于欢淡淡的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程垣有点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次见面和上一次的态度差别也太大了。“他的身体还好，就是······”程垣斟酌着说，“就是每次提起你他就胃疼。”
“是吗，你们还会提起我？”下意识避开了胃疼两个字。
“嗯，毕竟除了你，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孩子。”程垣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刚进门那会儿的如临大敌。
程于欢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是我妈的孩子。”
心底刚刚积攒的一点温情顷刻间覆灭，程垣抬头，有些歉疚：“你妈妈还好吗？你今天下午就要去看她了吧，要不要待会儿吃完了饭我们送你去？”
程于欢却是有些讥讽地道：“你不怕我后妈见了我更胃疼？”
程垣把他的讥讽看在眼里，心里怒火横生，“你为什么要叫他后妈？于欢，你今天这样话里带刺，究竟是怎么了？”
“我不叫他后妈，那我要叫他后爸？爸，这是你的事，要不要你来教教我该怎么称呼他？”
程垣吃瘪，叹了口气，“你今天不对劲，有什么事？”
程于欢不答反问：“我怎么不对劲了？”
“你变了很多，”程垣看着他，“你以前几乎不会和我说话，更不会主动开启话题。”
“那我真是谢谢您还有这份心来关心我是否变了。希望我接下来的要求不会让您后悔这么关心我。”程于欢静默了下，“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公司有在做科技开发，其中有和一些大学、企业合作的组培室设备研究吧？我以后会选择和植物组培相关的专业，等我学成，你们公司的那部分就交给我吧。”
程垣睁大了眼看着程于欢，这小孩刚刚向他要了什么？一向连从他这里拿一笔生活费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样的小孩，今天竟然主动向他讨要将来在他公司的一个地位！而且出口要价不低，竟然是一个会长期进行的项目。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那个项目不是闹着玩的，我的公司就是从那一步做起来的，你认为我会把它交给没有任何经验的你？”震惊过后，程垣镇定下来。
“到时候你可以用一年的时间观察我，哪怕我做的不好，仅仅一年的耗费以你的财力总不会耗不起。再说我凭什么这样要求，”程于欢顿了顿，“就凭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