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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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一天下午，班里又多了一个病号。
“你叫程于欢是吧？我是海耶，两个耳朵的那个耶，你知道吧？”眼前的女生换上了刚发的军训服，扎紧皮带后显出细瘦的腰身，再配上高挑的个子，白净娇俏的长相，束起的马尾干净利落，叫人不由想到了亭亭玉立这个词。
程于欢对她印象很深，这是一个外表和内在极其不符的女生。她和简家兄弟后来走的比较近，如果当初他没有和简蒙分手，他和海耶应该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毕业聚会那次，他们几个像神经病一样大笑一场的事，他也是记忆犹新。
“我知道，你好。”程于欢正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见她一瘸一拐地过来，就向旁边挪了一点，“请坐，你这是怎么伤的？”
海耶在他身边坐下，脱下拖鞋，露出脚上的伤，“今中午走背运，被开水烫了。不过不严重，不影响走路，就是不能军训了。”嘴上说着走背运，语气却高兴得很。
“你很高兴？”程于欢一时嘴快，竟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海耶只愣了一下，十分爽朗的笑，“是啊，比起军训，我宁愿长这几个泡。也没有多疼，过几天就消了。而且，坐在这里看他们被操练的哭爹喊娘，很有意思不是吗？”
“你小点声，小心他们听见。”程于欢好心提醒她。
海耶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下午训练刚开始，海耶的话就应验了。
现在是八月底，但天公不作美，气温依然很高，又是午后温度最高的时间段。由于学生多，军训分了两个场地，一级部去了操场，二级部分配在行政楼前的广场。偌大的地方，只有边界栽了一圈槐树，其他地方在太阳下晒了大半天，大理石地面温度高的几乎可以煎鸡蛋。
昨天晚上还腼腆得招人调戏的教官，到了训练场却花招百出。军训队伍中总是不缺调皮捣蛋的男生，被罚去做俯卧撑，刚一趴下就被烫的倒地不起，果然开始哭爹喊娘，“教官，我不敢了，地面太烫了，爪子要熟了！”
“不行，二十个俯卧撑，少一个都不行！”
海耶笑得歪倒在程于欢身上，后者轻轻避开一些，还是被她靠住了肩膀。不远处站在队伍后排的简蒙正巧看见，眉头皱了一皱。
身边的简旭用胳膊肘捣他一下，“唉，你看于欢和那小妮子，身高相近，体型相仿，长得都白白净净，像不像姐妹俩？”
要像也是兄弟俩。还没来得及说，私自交头接耳的简旭就被教官逮了出去，“哟，还真有这不怕死的，来来来，这个男生。”简旭认命的走过去，教官兴奋地在匍匐于地的男生小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嗨，有人来和你作伴了，认识吗？不认识的话，待会儿趴地上好好认识一下。”
两个男生撑在地上，一起一落地开始做俯卧撑，开始还好，速度几乎一样，后来那男生就顶不住了，简旭却还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一个接一个的起起落落。
“哥们，这就不行了？唉刚刚教官让咱认识一下，我叫简旭，你呢？好像是隔壁宿舍的是吧？常串门啊。”简旭还有闲心和他聊天。
那男生死撑着做完最后几个，直接瘫在地上，“我叫臧珣。简旭，你是不是练过？真厉害，脸不红气不喘的。”
简旭早就做完了，坐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然，不过我这还不算什么，我弟那才叫真厉害。”
还没聊几句，冷不丁地教官就蹲在了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怎么着？叫你们认识一下，还真聊上了？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两个男生赶紧爬起来站好。“问你们话呢，聊什么呢？”
“聊他弟弟做俯卧撑。”臧珣回答，心想反正简旭弟弟不在，教官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果然，教官听了就问：“谁是他弟弟？”
臧珣本以为这肯定问了也白问，过会儿他们两个就被放回去了，没想到话一问完，还真就有一个站了出来。
“报告，是我。”
“出列！”教官走回来，在简蒙身上拍了两下，“小伙子长得挺结实，你哥说你厉害，你说说，最多能做多少个？”
简蒙实话实说，“报告，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每次和简旭比赛，只到把简旭累趴下他也就停了，从来没有特意摸过自己的底，问他这个问题，难为人了。
“不知道正好。”教官似乎很有兴趣，“今天给你个机会知道，现在开始做，我们帮你数。直到再也起不来为止，做完了你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简蒙二话不说，撑在地上找了找感觉，就开始了。
“一、二、三······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班级的队伍已经没了队形，全都围过来看起热闹，相邻的几个班级也不时向这边张望，似乎都在等着简蒙爬不起来的那一刻。
“一百！”
“加油啊！加油！加油！”
终于，“一百二十六！”，一声欢呼，简蒙累的躺在了地上。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由于太热，眼前都有点模糊，似乎有个熟悉的影子在眼前晃动。那影子被人群挡在后面，有些焦急的模样。
“好小子，不错！你可以休息了。”教官一声令下，几个男生把简蒙扶到树荫下的长椅上。
“他没事吧？”海耶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倒是程于欢起的太急，脚腕抽痛又摔了回去，恰好那几个没轻没重的男生把简蒙“扔”到长椅上，他一倒，头就枕在了程于欢大腿上。
“这样不错，睡得舒服。”简旭下了结论，跟几个男生回去了。
副班主任上午开始过来守着学生军训，顺便也是负责二级部的监督。至于为什么不是班主任过来，36班的学生们也大体讨论过，结论就是班主任太黑，不能再晒了，而副班主任白，晒晒更健康。
原本坐在一旁看戏的副班主任这会儿也过来，递给程于欢一杯水，“加了葡萄糖的，喂给他喝吧。”
“谢谢老师。”程于欢接过，轻轻摇着简蒙，“简蒙，起来喝杯水，简蒙。”躺在他腿上的那位却不动弹。
刚才做俯卧撑的时候不觉得怎么累，身体里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等着发泄，这会儿结束了，却像被灌了迷药，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只想睡觉。
站在一旁的副班主任口出惊艳：“他累蒙了，你直接灌吧。”
程于欢抬头，看着眼前的副班主任，有点傻眼，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老师！
36班的队伍已经被教官带去了远方，正练着正步，每次刚走了没几步就被教官喊停，向后转，重新走，凭那质量还不知何时才能走回来。
海耶拿帽子给简蒙扇风，“程于欢，老师说的对，我帮你扶着他，你喂他吧。”说完就动手了。简蒙睡得死沉，被两人一阵折腾都没醒过来。
由于海耶的位子被简蒙占了，她只好去坐在副班主任的长椅上，“老师。”
“嗯。”副班主任应一声，“海耶是吧，你应该认识我吧。”
当然认识，这可是她爸的学生，海耶端起笑脸，“是啊，有点印象。”
“教授当初托我把你分进36班，没少嘱咐我，你可要专心学啊，别辜负你爸爸。”副班主任为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啰嗦，刚才没说话还好，现在这话头一起，就彻底刹不住了。“别看你们班主任什么事都管的稀松，刚刚毕业的那一届第一的班级就是他带出来的，所以才有那么多家长想尽办法把孩子往你们36班送。对了，为了让你进这个班，我可是把一个成绩不错的女生换出去了，你可不能让我做亏本的买卖啊。”
副班主任说话的语速稍微有点快，海耶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开开合合的小嘴上。是的，副班主任这个大男人，竟然长了一张比女孩子还小的嘴，海耶觉着，这绝对当得起“樱桃小嘴”四个字了。也许是因为嘴小，他才这么能说吧，动起嘴皮子比别人省多少力啊。海耶这么想着。
两个班主任年纪相当，程于欢记得，副班主任的儿子在上小学，班主任家女儿就在一中的幼儿园。
那边海耶已经和副班主任攀谈起来，“老师，听您这意思，咱班里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
副班主任直言不讳，“是啊，七八个吧，那边躺着的那个就是。还有那个坐着的，本来不归我们班，但校长偏心他侄子，非把他要了来给他侄子做榜样。”
“您的意思是？”信息量有点大啊。
“简旭和简蒙兄弟俩是校长家的孩子，程于欢的入校成绩是第一名，本来按照分班规则应该在一班，校长亲自向一班班主任把他要来的。过几天你们班主任要安排座位，他们三个少不了要坐到一起去。”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坐在旁边的程于欢也能听到，“程于欢同学，以后还要麻烦你了。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校长这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试一试，实在他们学不好也没办法。”
“我知道，老师。”程于欢笑着应下。这话他也是听过一次的，上一次他真的按照老师的话做了，简旭还好，还有份学习的心，简蒙却是对学习兴致缺缺，他也就不再管了。但这一次，他想他忍不住不管。
“对了。”副班主任从包里取出一份名册，“咱班的班委也该选一选了，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想法？程于欢？”
“什么事？老师？”
“有没有兴趣做个班长之类的？你们班主任托我问的。”
班长啊，他作过三年。这个位子在帮助老师管理班级的时候，难免会和某些同学有些小摩擦，他当初又是那么一个清冷却非要装的彬彬有礼，说白了就是装逼的性子，自然有人会看他不顺眼，这些摩擦就更是免不了的。
简蒙曾经因为这个和别人打了一架。这一次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说不准简蒙还会不会为了他和别人打架，但哪怕只是可能，他也不想再有了。
“老师，还是算了吧，我不适合。”
看他说的一脸真诚，老师也没再劝，本来嘛，成绩和领导力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愿意也就算了，“那就做个科代表吧，你们班主任的意思是生物，你看呢？”
科代表？上一次好像没有这一茬吧。
“这是你们班主任说的，你如果做了班长，平日里也会比较忙，就不安排其他事情了，但要是不做，那就安排一个科代表给你，你看？”
要是再不答应，未免有点不识抬举了，何况也没什么，不过是给老师打个下手而已，程于欢也就答应了。
副班主任又转向另一个，“海耶，”他抖了抖手中的名册，“现在班级人数多，科代表又要收作业发作业的，一个人忙不过来，咱一中的传统，都是两个人作伴，你就和程于欢作伴吧，你爸肯定高兴。”
海耶苦着脸，看了一眼程于欢，却干脆的答应了。后来海耶告诉他，她那一眼，看见简蒙躺在他腿上，有种诡异的熟悉感，莫名心头一暖，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
军训第一天下午，班里又多了一个病号。
“你叫程于欢是吧？我是海耶，两个耳朵的那个耶，你知道吧？”眼前的女生换上了刚发的军训服，扎紧皮带后显出细瘦的腰身，再配上高挑的个子，白净娇俏的长相，束起的马尾干净利落，叫人不由想到了亭亭玉立这个词。
程于欢对她印象很深，这是一个外表和内在极其不符的女生。她和简家兄弟后来走的比较近，如果当初他没有和简蒙分手，他和海耶应该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毕业聚会那次，他们几个像神经病一样大笑一场的事，他也是记忆犹新。
“我知道，你好。”程于欢正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见她一瘸一拐地过来，就向旁边挪了一点，“请坐，你这是怎么伤的？”
海耶在他身边坐下，脱下拖鞋，露出脚上的伤，“今中午走背运，被开水烫了。不过不严重，不影响走路，就是不能军训了。”嘴上说着走背运，语气却高兴得很。
“你很高兴？”程于欢一时嘴快，竟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海耶只愣了一下，十分爽朗的笑，“是啊，比起军训，我宁愿长这几个泡。也没有多疼，过几天就消了。而且，坐在这里看他们被操练的哭爹喊娘，很有意思不是吗？”
“你小点声，小心他们听见。”程于欢好心提醒她。
海耶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下午训练刚开始，海耶的话就应验了。
现在是八月底，但天公不作美，气温依然很高，又是午后温度最高的时间段。由于学生多，军训分了两个场地，一级部去了操场，二级部分配在行政楼前的广场。偌大的地方，只有边界栽了一圈槐树，其他地方在太阳下晒了大半天，大理石地面温度高的几乎可以煎鸡蛋。
昨天晚上还腼腆得招人调戏的教官，到了训练场却花招百出。军训队伍中总是不缺调皮捣蛋的男生，被罚去做俯卧撑，刚一趴下就被烫的倒地不起，果然开始哭爹喊娘，“教官，我不敢了，地面太烫了，爪子要熟了！”
“不行，二十个俯卧撑，少一个都不行！”
海耶笑得歪倒在程于欢身上，后者轻轻避开一些，还是被她靠住了肩膀。不远处站在队伍后排的简蒙正巧看见，眉头皱了一皱。
身边的简旭用胳膊肘捣他一下，“唉，你看于欢和那小妮子，身高相近，体型相仿，长得都白白净净，像不像姐妹俩？”
要像也是兄弟俩。还没来得及说，私自交头接耳的简旭就被教官逮了出去，“哟，还真有这不怕死的，来来来，这个男生。”简旭认命的走过去，教官兴奋地在匍匐于地的男生小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嗨，有人来和你作伴了，认识吗？不认识的话，待会儿趴地上好好认识一下。”
两个男生撑在地上，一起一落地开始做俯卧撑，开始还好，速度几乎一样，后来那男生就顶不住了，简旭却还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一个接一个的起起落落。
“哥们，这就不行了？唉刚刚教官让咱认识一下，我叫简旭，你呢？好像是隔壁宿舍的是吧？常串门啊。”简旭还有闲心和他聊天。
那男生死撑着做完最后几个，直接瘫在地上，“我叫臧珣。简旭，你是不是练过？真厉害，脸不红气不喘的。”
简旭早就做完了，坐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然，不过我这还不算什么，我弟那才叫真厉害。”
还没聊几句，冷不丁地教官就蹲在了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怎么着？叫你们认识一下，还真聊上了？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两个男生赶紧爬起来站好。“问你们话呢，聊什么呢？”
“聊他弟弟做俯卧撑。”臧珣回答，心想反正简旭弟弟不在，教官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果然，教官听了就问：“谁是他弟弟？”
臧珣本以为这肯定问了也白问，过会儿他们两个就被放回去了，没想到话一问完，还真就有一个站了出来。
“报告，是我。”
“出列！”教官走回来，在简蒙身上拍了两下，“小伙子长得挺结实，你哥说你厉害，你说说，最多能做多少个？”
简蒙实话实说，“报告，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每次和简旭比赛，只到把简旭累趴下他也就停了，从来没有特意摸过自己的底，问他这个问题，难为人了。
“不知道正好。”教官似乎很有兴趣，“今天给你个机会知道，现在开始做，我们帮你数。直到再也起不来为止，做完了你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简蒙二话不说，撑在地上找了找感觉，就开始了。
“一、二、三······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班级的队伍已经没了队形，全都围过来看起热闹，相邻的几个班级也不时向这边张望，似乎都在等着简蒙爬不起来的那一刻。
“一百！”
“加油啊！加油！加油！”
终于，“一百二十六！”，一声欢呼，简蒙累的躺在了地上。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由于太热，眼前都有点模糊，似乎有个熟悉的影子在眼前晃动。那影子被人群挡在后面，有些焦急的模样。
“好小子，不错！你可以休息了。”教官一声令下，几个男生把简蒙扶到树荫下的长椅上。
“他没事吧？”海耶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倒是程于欢起的太急，脚腕抽痛又摔了回去，恰好那几个没轻没重的男生把简蒙“扔”到长椅上，他一倒，头就枕在了程于欢大腿上。
“这样不错，睡得舒服。”简旭下了结论，跟几个男生回去了。
副班主任上午开始过来守着学生军训，顺便也是负责二级部的监督。至于为什么不是班主任过来，36班的学生们也大体讨论过，结论就是班主任太黑，不能再晒了，而副班主任白，晒晒更健康。
原本坐在一旁看戏的副班主任这会儿也过来，递给程于欢一杯水，“加了葡萄糖的，喂给他喝吧。”
“谢谢老师。”程于欢接过，轻轻摇着简蒙，“简蒙，起来喝杯水，简蒙。”躺在他腿上的那位却不动弹。
刚才做俯卧撑的时候不觉得怎么累，身体里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等着发泄，这会儿结束了，却像被灌了迷药，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只想睡觉。
站在一旁的副班主任口出惊艳：“他累蒙了，你直接灌吧。”
程于欢抬头，看着眼前的副班主任，有点傻眼，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老师！
36班的队伍已经被教官带去了远方，正练着正步，每次刚走了没几步就被教官喊停，向后转，重新走，凭那质量还不知何时才能走回来。
海耶拿帽子给简蒙扇风，“程于欢，老师说的对，我帮你扶着他，你喂他吧。”说完就动手了。简蒙睡得死沉，被两人一阵折腾都没醒过来。
由于海耶的位子被简蒙占了，她只好去坐在副班主任的长椅上，“老师。”
“嗯。”副班主任应一声，“海耶是吧，你应该认识我吧。”
当然认识，这可是她爸的学生，海耶端起笑脸，“是啊，有点印象。”
“教授当初托我把你分进36班，没少嘱咐我，你可要专心学啊，别辜负你爸爸。”副班主任为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啰嗦，刚才没说话还好，现在这话头一起，就彻底刹不住了。“别看你们班主任什么事都管的稀松，刚刚毕业的那一届第一的班级就是他带出来的，所以才有那么多家长想尽办法把孩子往你们36班送。对了，为了让你进这个班，我可是把一个成绩不错的女生换出去了，你可不能让我做亏本的买卖啊。”
副班主任说话的语速稍微有点快，海耶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开开合合的小嘴上。是的，副班主任这个大男人，竟然长了一张比女孩子还小的嘴，海耶觉着，这绝对当得起“樱桃小嘴”四个字了。也许是因为嘴小，他才这么能说吧，动起嘴皮子比别人省多少力啊。海耶这么想着。
两个班主任年纪相当，程于欢记得，副班主任的儿子在上小学，班主任家女儿就在一中的幼儿园。
那边海耶已经和副班主任攀谈起来，“老师，听您这意思，咱班里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
副班主任直言不讳，“是啊，七八个吧，那边躺着的那个就是。还有那个坐着的，本来不归我们班，但校长偏心他侄子，非把他要了来给他侄子做榜样。”
“您的意思是？”信息量有点大啊。
“简旭和简蒙兄弟俩是校长家的孩子，程于欢的入校成绩是第一名，本来按照分班规则应该在一班，校长亲自向一班班主任把他要来的。过几天你们班主任要安排座位，他们三个少不了要坐到一起去。”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坐在旁边的程于欢也能听到，“程于欢同学，以后还要麻烦你了。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校长这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试一试，实在他们学不好也没办法。”
“我知道，老师。”程于欢笑着应下。这话他也是听过一次的，上一次他真的按照老师的话做了，简旭还好，还有份学习的心，简蒙却是对学习兴致缺缺，他也就不再管了。但这一次，他想他忍不住不管。
“对了。”副班主任从包里取出一份名册，“咱班的班委也该选一选了，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想法？程于欢？”
“什么事？老师？”
“有没有兴趣做个班长之类的？你们班主任托我问的。”
班长啊，他作过三年。这个位子在帮助老师管理班级的时候，难免会和某些同学有些小摩擦，他当初又是那么一个清冷却非要装的彬彬有礼，说白了就是装逼的性子，自然有人会看他不顺眼，这些摩擦就更是免不了的。
简蒙曾经因为这个和别人打了一架。这一次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说不准简蒙还会不会为了他和别人打架，但哪怕只是可能，他也不想再有了。
“老师，还是算了吧，我不适合。”
看他说的一脸真诚，老师也没再劝，本来嘛，成绩和领导力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愿意也就算了，“那就做个科代表吧，你们班主任的意思是生物，你看呢？”
科代表？上一次好像没有这一茬吧。
“这是你们班主任说的，你如果做了班长，平日里也会比较忙，就不安排其他事情了，但要是不做，那就安排一个科代表给你，你看？”
要是再不答应，未免有点不识抬举了，何况也没什么，不过是给老师打个下手而已，程于欢也就答应了。
副班主任又转向另一个，“海耶，”他抖了抖手中的名册，“现在班级人数多，科代表又要收作业发作业的，一个人忙不过来，咱一中的传统，都是两个人作伴，你就和程于欢作伴吧，你爸肯定高兴。”
海耶苦着脸，看了一眼程于欢，却干脆的答应了。后来海耶告诉他，她那一眼，看见简蒙躺在他腿上，有种诡异的熟悉感，莫名心头一暖，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