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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是什么让你逗留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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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从菜圃里出来,给我把篱笆的门打开让我进去:“你昨天怎么突然就走了,面都没吃呢,今天说什么,也得留下来跟我吃顿饭。”

    我先是对她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想想觉得可能空间错乱影响到了她,以为是我先走的也很正常,听说很多灵,死后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一直死守着死去的地方,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直到期限到来。

    “昨天突然有事,”我顺着她的话,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帮她提过放着刚采摘蔬菜的篮子,“今天一定留着陪您吃饭。”

    “好好好,”婆婆很高兴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带着我往屋里走,“婆婆给你做好吃的,啊!真难得现在还有年轻人,肯陪我这老太婆,以前我女儿和女婿总是很忙,一年也回来看不了我几次,只有我那孙女一直陪着我,有时候她妈妈回不来,她还会反过来安慰我,就是她命不好,唉。”

    我扶着她上石阶:“怎么命不好了?”

    “她天生带煞,总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求来了高僧的护身符,也没能保佑她多少年。唉!”婆婆无奈而感伤地摇摇头,我却因为她话中带来的信息心中波涛汹涌着。

    我扶着她的手都有点发颤,看着她苍老的侧脸,只觉喉咙梗塞,百感交集。

    不顾郝未反对,千辛万苦赶来,终究还是没用的,外婆她……

    “怎么了孩子?”

    “啊?”我回过神,发现已经进了屋子,刚刚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到屋里头了还抓着婆婆的胳膊不放。

    我放开她,双手握着菜篮子,紧张忐忑:“我刚……走神了。”

    咦,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你呀,小小年纪就心思重,小心老得快,对身体也不好。”婆婆接过菜篮子,“一会婆婆给你熬点汤,可以安神的,喝了呀,以后都能睡好觉。”

    “那谢谢婆婆了。”虽然对喝了就能睡好觉的汤有点怀疑,但我还是快乐地应着,等婆婆进厨房后,我笑着笑着就忍不住耸动起鼻子来。

    这奇怪的味道,怎么那么像是……

    之前在篱笆庭院里,有桃花的香味在鼻尖萦绕,掩盖了其他味道,一进这屋,桃花香味逐渐减弱后,那奇怪的味道就越来越浓。

    起先顾着婆婆,加上越发确定她的身份后心绪不定,也没太注意这味道,直到现在!

    没错,这味道就是……

    我眉头拧起,怀疑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婆婆的地方怎么会有这味道?我朝阎晟看去,还没询问他就已经知道我要问什么般,先我一步说道:“有些事,不知道可能更好。”

    他越这样说,越激起我想要知道真相的心,而且,他这样的回答,似乎是肯定了我的猜测。

    不,这不可能!

    我烦躁地在小茶厅里绕起来,忽然在电视下面看到一本老旧的相册。

    相册又大又厚重,拿在手里特别沉,封面也是厚厚的纸板,图案是暗色的风景画,不像现在的相册,五花八门五颜六色,还有各种带着小锁的、小密码的。

    我手指摩擦着封面的厚纸皮,上面的风景画已经很模糊了,仿佛能够看到婆婆一遍又一遍、爱惜又怀念地抚摸着相册的画面。

    一个老人家,孤独地坐在藤椅上,凭借着相册来怀念,怎么想,都觉得那画面很心酸!

    没有多想,我翻开了厚纸皮的封面,那一刻心脏跳得很厉害,或许我追寻已久的答案会在此刻显现?或许我能看到属于我的,小时候的照片?

    我很慢再很快地将封皮翻过去,眼睛用力一闭再睁开——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里面夹放照片的透明膜是完全空白的,一张照片都没有,我不信邪地往下翻,依然全是空白。

    怎么会呢,这相册一看就是经常有人翻阅的,里面要什么都没有,那时常翻开它的人看的是什么?

    想得过于沉入,我没有意识地摩擦着某一空白页面,忽觉得手指被咬了般传来疼痛感,我低呼一声再次朝那张空白页看去,然后尖叫地将相册甩了出去。

    那、刚才那空白页上,居然有一张脸从透明膜中顶了上来,吓得我心脏都快从喉咙那钻出来了。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直瞪着翻开盖在地上的相册,喘着粗气,恨不得将那相册瞪出个窟窿来,逐渐平静下来,我也意识到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婆婆听到我的叫声,掀开门帘从厨房里过来,我已经先一步让阎晟把相册送了回去,自己则装作无事地坐在桌子前,朝婆婆抿着嘴微笑。

    相比之前的欣喜,我现在的笑容可谓“太含蓄”了,但这已经是我目前的极限了。

    “没事,刚刚椅子没坐好,差点摔跤。”

    “你这孩子!”

    婆婆又回厨房了,我绷直的背瞬间垮掉,手指耙着头发,有种抓几根下来的冲动:“阎晟,我该怎么办?”

    阎晟在我身旁坐下。

    “你之前不告诉我,就是因为这样吧?”

    阎晟拨开我的手,帮我顺着被自己抓得乱七八糟的长发:“我原本想要不要直接带你离开这,不过你可能不愿意,我就没提。如果你找不到真相,那就永远不知道,万一找到了,你做什么选择都好,我总还能护着你的。”

    暴脾气的鬼差说这话时,像个威严的粑粑,给人感觉却那么温柔。

    我侧过头,嘟着嘴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他气笑了,弹着我脑门:“怕什么,既然知道了那就面对,总有解决的办法。”

    真有办法能解决吗?

    没等我想好,婆婆再次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面,面和昨天一样,连鸡蛋搁哪个方位都没有变过。

    那碗面就放在我跟前,婆婆还亲切地说:“快趁热吃呀,一会再给你做午饭。”

    要是刚来那会,哪怕知道这碗面不是人类真正的面,哪怕吃了会拉肚子我也会欢欢喜喜地吃下去,可现在,我看着这碗面,就觉得心脏再拉长,然后扭着扭着扭着,扭成了麻绳。

    “婆婆,这是什么面?”

    “就是很普通的清汤面,我加了点我特质的调料,味道肯定好,快尝尝!”婆婆殷切地催着我。

    我看着那面,那被筷子绕成一圈像漩涡的面条,看着看着就像真的旋转了起来,要把周围的水流都卷进去。

    人总要成长,有些事总要面对,哪怕对方是你的亲人。

    “我看,这碗面,应该叫死人面。”

    婆婆和蔼的笑容収了几分:“你这孩子,乱说什么话呢?”

    “我是乱说的吗?”我放下筷子,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却带上了凌厉,“你做了什么要我提醒你吗?就在昨晚,你刚杀了我一个同伴,你都忘了?这面……”我咬咬牙,“这面是用我同伴换来的,不是死人面是什么!”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被冻结了,我秉着呼吸,等着婆婆的反应。

    我在这里,闻到了来自灵魂的味道,是新鲜的,就像一块糕点的渣屑。残留在这里。

    成为引灵者后,我对这方面就比其他修士要敏感,婆婆将康戈的灵魂吃掉了,但康戈死去的魂魄在这里留下了极其强烈的不甘和愤恨,还在这空间没有完全散去。

    我刚才看到的那个相册,是婆婆将她吃过的灵魂,留下的一点灵魂碎片,做成的标本。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婆婆出手,只能把事情摊开看她的反应,可她安静了几秒后,还是笑得和之前一样,拿起了被我放下的筷子重新递到我面前:“面快凉了,吃吧。”

    “……”我都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表情,一把火蹭地往脑袋里钻,我拍桌而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婆婆跟着我站起来,将碗也跟着捧到我面前:“吃吧,就吃一口……”

    我死瞪着那面,任谁被这样对待都会疯,我当时脑子一抽,根本没经过大脑就把手一挥:“不吃,我不吃啊!”

    “砰啪”一声,碗被我打到地上,碎了,里面的面汤都流了出来。

    我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低头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汤水,想到这是婆婆专门为我做的面,就说不出的难受和愧疚。

    见婆婆定定地看着地上的面,我咬着下唇主动蹲下身,想要挽回地去捡那碎掉的碗片,心神不宁又动作急切,手指被碎片割到也很正常。

    我因刺痛而收回手,见手指只是小小地划破一点而已,就没在意,可下一秒——我惊愕地抬起头,看见那个和蔼的婆婆,盘在脑后的发带崩开,头发像刺猬的刺一样张开,双手打开,那身带着老旧刺花的袄衣变成了一身黑裙。

    慈祥的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呲牙咧嘴,代表戾气的黑纹迅速缠绕在她脸上,连带那些皱纹都被磨平了许多,在我发憷时,她一个闪身已经攻到我跟前,那灰白的手指几乎要插进我眼睛里。

    在零点几毫米的时候,我的人就往后飞了起来。阎晟已挡在我前面,手中的戒指变成了长剑横在婆婆抓过来的手掌间,只要他再用点力,就可以将那只鬼手切割下来。

    我感受到阎晟的愤怒,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不要伤害她!”

    阎晟微微一顿,这一间隙,让婆婆得以挣脱,她拧了拧自己的脑袋,贪婪地盯着我渗出血迹的手,低吼一声再次朝我冲来。

    我很清楚,一旦真惹着了阎晟,就算我哀求他,他也会杀了她的。

    心中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我脚一跨横在阎晟跟前,直面对着我们扑过来的婆婆,悲痛、失望还有渴望交织着让我喊出声:“外婆。我是安乐!”

    “我是您的小乐啊!”

    这次没有阎晟阻止,婆婆……不,是外婆自己停了下来,几分挣扎后,她的眼睛恢复清明,激动而渴切地看着我:“小乐?是小乐回来了?”

    所有的责怪,在这一声“小乐”里,都成了心酸。

    这是我外婆,被我遗忘了多年的外婆!

    “外婆……”我哽咽着,来陵桃镇的路上,我想过无数见到外婆时该跟她说什么,真正见到了,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贫乏,特别是,在知道她还是杀死同伴的凶手后。

    我该先认亲,还是质问?

    大义灭亲?不,我做不到,我又不是那些名传里的英雄!

    外婆朝我攻过来的手爪渐渐放柔,沿着我的脸颊,似乎想要抚摸又不敢真的碰到我,那样的珍惜就像盼了许多许多年。

    可很快的,那手爪又崩了起来,但终究没有往我脸上抓来,而是被外婆収了回去,发泄般地抓碎了一旁的桌子。

    然后,她将自己的手缩在胸口,弯着腰似乎在克制什么,痛苦地朝我喊着:“你走!你赶紧给我走!”

    “外婆?”

    我想上前查看她的情况,被阎晟扣住手腕:“别去。”

    不用询问,我自己就发现了不对,这周围的物品都像电视的雪花点一样闪烁了起来,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干干净净的屋子又变成了那个破败不堪的鬼屋。

    “她、她走了?”我傻愣愣地站在满是蜘蛛丝的小茶厅里,呆滞着。

    阎晟并不感到奇怪:“凭她的力量,根本无法让这座房子的两个空间一直保持重叠。”

    我晃了晃脑袋,呆呆地看着阎晟,像个求助的孩子般看着他:“为什么,我外婆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会变成恶鬼?为什么?为什么?”

    我念叨着,神智浑噩。

    阎晟将我揽在怀里,带我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在浴室里放了热水让我去洗,等我洗完热腾腾的澡后,穿着单薄的衣服出来,看到阎晟站在窗前,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身上。

    我身上的热气越发衬托他身上的冰冷,我被冻得哆嗦着,他轻轻扯了扯我的头发:“这样不冷吗?”

    我勒紧了他的腰,摇头:“就要这样。”

    就是想和他靠得这么近,冷也不要紧,我愿意习惯这种冷,我也已经再习惯中了。

    他不说话了,就站在那任我抱着,好久都没挪动一下。

    冷热交替,果然让自己清醒了不少:“阎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不管是什么样的。”

    阎晟将我扛了起来,塞到被窝里去,用被子将我包个彻底,我当时站在地板上的脚丫子已经冻得有点发紫了,而被子里特别的暖和。舒服得我又哆嗦了下。

    显然,他在被子里动了手脚,弄了个金火术,让被窝里暖暖和和的,这熟悉的温暖,让我想到,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可跟没有体温的他睡一块的我却从未冻醒过,反而在梦中暖和得能眯眼笑,当时以为我真适应了这种冷,现在想来,是他一直在用别的方法给我取暖?

    我无法言语地看着他,他误解我的意思,在我身边坐下,连被带人的抱着我,他靠着床头。包成茧子的我则靠在他的胸口,他拍拍我外头的被子:“这总行了吧,真是,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他傲娇地表示对我很无奈,但实际上,他一次又一次地跟我妥协。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知不觉间,这个鬼差,好像跟当初,很不一样了。

    “我从你们的命相里知道你们应该是亲人,在这镇里能够是你亲人的,应该就是你外婆,所以没有阻止你靠近她,发现她不对劲时有想过带你走,但你好像很喜欢她!”他对这点不爽,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来。

    我伸出一只手到被子外,安抚地拍拍他的胸口:“她是亲人嘛。”

    “亲人就该喜欢?”

    “在人类的情感中,大部分都是的。”

    阎晟瞪我,然后把我不安分的手又塞回被子里:“下不为例。”

    我好笑地弯弯眼睛,随即又低落地垂下眼帘:“那我外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是只残破的魂。”

    我在被子里挺直了腰:“你说什么?”

    他按按我的腰,让我不要乱动:“按理说,以她残破的灵魂,是很难在人界存在二十年的,保全她到如今的,大概就是那房子的两个空间,既保以她不被其他鬼魂吞掉,还让她反过来吞灭其他灵魂来弥补自己的缺损。只是,撑到现在也到极限了,她不得不杀人,用新鲜的灵魂来维持生存的基本。镇里的人被保护着,她只能朝游客下手。”

    短短的叙述里,我几乎能猜出外婆这几年的不易,可她到底为了什么要逗留在人界呢?

    等等,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对啊?

    我抬眼瞅阎晟,他扯起嘴角:“你想问以她羸弱的魂体,怎么可能创建两个空间?又怎么有能力吞灭其他灵魂,甚至杀掉能力不错的修士?”

    我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怎么,你忘了你们是为什么来的了?”

    我恍然:“你是说那只妖?”对啊,怎么把那只妖忘了……不对啊,“你不是说,很可能就是那只妖,才保得镇上的人平安无事的吗,那它应该是跟我外婆敌对的呀,怎么又去帮我外婆了?”

    “可以肯定的是,你外婆能够存留到现在,那只妖功不可没,至于它为什么拼力帮助你外婆却又护着整个陵桃镇。我想这你得自己去问它。”

    “我要知道那只妖在哪,魏武他们的任务早结束了。”

    “是什么,让你找到你外婆的?在你外婆那栋房屋里,有什么是你觉得最奇怪的?”

    我连眨了几下眼睛,嘴里“啊啊”了几声才把话说出来:“那棵桃树?”

    居然是桃树精?

    “还没笨到无可救药。”他赞赏地揉乱我的头发。

    我却急切地想要起身:“我现在就去找他!”

    阎晟揽着我的手臂一勒,被被子包成茧子的我立马倒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你干什么呀,快拉我起来。”

    他没拉,反而就那么压我身上:“急什么,现在还不是去找他的时候。”

    “为什么呀?”我在被子里扑腾,他真的好重啊!

    “你不该先想想,晚上怎么保住你的同伴吗?”

    我立马停止了挣扎:“你、你是说……我外婆还会动手?”

    “她今天灵魂波动太剧烈,一定还需要新鲜灵魂来补充。”阎晟对谁生谁死向来不在意,说完就欣赏地看着我现在的情况,“你这模样不错。”被压得脸红彤彤的。

    我连跟他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整个地摊在那:“那我该怎么做?”

    阎晟戳着我的脸颊:“随你。想帮你外婆就帮你外婆,想帮魏武几人就帮他们。”

    “可我两边都想呢?”

    阎晟手指停下,我感觉到他在那刻眼神变得锐利。

    他的手指从我的脸颊滑到我的额头,他说:“安乐,这世界很难两全其美,你不能太贪心。”

    我黯然地垂下眼帘。

    “不过……”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我的眼睛,“你要真的想,也不是不可能,我允许你贪心。”

    我睁开眼睛,眼睫毛从他的指腹扫过,视线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魅力、霸气、狂傲,却也清澈。

    “为什么?”

    “因为我想!”

    依然是很霸气的回答,我却知道了什么。

    “阎晟。”

    “怎么?”

    “你之前为什么要瞒着我外婆的事?”

    他默然。

    “你担心我知道了会难过?”

    他继续默。

    我不依不饶地问:“你不是觉得人类的情感最麻烦?”这是好听点的说辞,是他的借口,事实上,他根本无法体会到人类的喜怒哀乐是怎么回事,他不懂一个人死,为什么另一个人要难过,他不懂两个人相爱为什么会开心,他不懂亲人之间的羁绊是什么,他统统不懂。

    尤记得最开始时,我跟他说我心里很难受时,他不懂,以为揍郝来一顿就算是为我出气。

    可在陆丰元晚宴上,连郝未都不明白我那时的感受,他却懂了,不惜一切为我保驾护航,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一切,不用管,不用顾虑。

    现在,一向狂肆的他懂得为我隐瞒,他会怕我知道了会难过。

    我将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手抱住他刚劲有力的虎腰:“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一个鬼差。也懂得撩妹了!

    他对我接连的几个问题,很是不爽,瞪了我好半响!

    可他这极具威严和恐怖的眼神,在这种时候是不管用的,他越用力想拿出威信来,就越显得他无力,最后败下阵来,不太高兴地缓缓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如果不想让一个人难过,就得想办法让她开心。我问她难过是什么,她说……”

    阎晟的声音变得低沉:“难过就是,你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个人的某个模样,那个人就是在难过。”

    “告诉你的人是谁?”我下意识地追问。

    “不知道。”阎晟的眼睛黑而深,“我不记得是谁,也想不起那人是什么时候跟我说的这些话。”

    “哈,”我惊讶地张眼睛张嘴巴,“我小时候被封印所以记忆模糊了,怎么你也被封印过?”

    我开玩笑地说完后,自己变得低落:“真可惜,教会你这些的人不是我。”

    “你说错了,”阎晟俯首,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威严质感的声音,很有禁制恋情的味道,“教会我的人,是你。”

    “嗯?”

    “我本不记得这些,某天看到你不开心才突然想起,我本不懂这话的意思,现在才懂。”

    我睁得圆圆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我将他看得很清楚,包括他此时无比认真的神情。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情话,他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可在我心里,这就是情话!

    一个不懂人类情感的鬼差,一个不懂温柔是什么的暴力狂,却屡屡用着他的方式宠我,替我设想一切,为我安排好前进的路。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了,他懂得去为一个人着想,懂得体会那个人的喜怒哀乐,甚至为了那个人的喜怒哀乐而努力。

    而那个人,是我!

    就算他永远都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又怎么样呢。

    这样的鬼差大人是属于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阎晟!”

    “嗯?”

    “……”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

    魏武几人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也是,同伴突然死了一个,他们却丝毫没有线索。而且他们很可能会再死一个的预感,脸色好得起来才怪,沙川都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往日的活跃。

    我则非常的心虚和愧疚,毕竟是我家人犯的罪……当然,我也没傻到出去替外婆顶罪,上演一个舍己为人的蠢货。

    经过商议,他们决定不管男的女的都同住一间,两个高级修士在一起,就看对方怎么来杀。

    反正江湖儿女,出门在外,还是危险的任务中,也没那么多规矩讲究。

    而我,依然是一个人住一间,他们倒有“邀请”我来着,被我果断拒绝了。

    夜深了。房灯都熄灭了。

    一身穿黑裙的,黑白交织的长发凌乱飞舞的女鬼悄然出现在旅店里,在魏武等人的房门前,她拿出一颗奇怪的黑色珠子。

    再她催动那来路不明的珠子,珠子刚发出暗黑幽光时,我也出现在了她身后。

    她立马察觉地收起珠子转过身来,赫然是外婆无疑。

    “滚开!”她凶恶严厉地对我喝道,“这没你的事!”

    我凝眉,我很不想有这样的局面,却还是很坚定地站在这:“外婆,你需要什么,可以来找我。”

    “找你?”如果外婆有两个人格,不,是鬼格,那她现在就是六亲不认没多少理智可言的那一面,“你能给我什么,把你的灵魂给我吗?”

    “为什么逗留在人间?”我不与她扯这些,直问主题,“有什么是你无法放下的,还是你有什么仇?”

    我边说边朝她靠近一步,并朝她伸出手,恳切又带着诱哄:“外婆,别再一错再错了,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的,外婆,我是安乐啊,你的小乐啊,你记得吗?”

    原本因为我的靠近而想攻击我的外婆,在我说话后顿住,好的引灵者的声音,是可以直达鬼魂的灵魂深处。让即便失去神智只剩本能的鬼魂,也能够听到。

    外婆的利爪变得柔和,凌厉的脸庞也柔和下来,对我有无数的怜惜和渴盼:“小乐,是小乐!”

    等我刚要趁机再和她靠近一点,她变脸一样又转而那凶狠的样子,对我呲牙发出威胁的吼声,又在下一秒痛苦的扭转过来:“小乐、小乐你快走……”

    “不、不准走,吃了你,只要吃了你……”

    “不行,我不能,小乐你走啊!”

    我看着她自己在跟自己做着搏斗,心疼得无以复加。

    阎晟说,她所执念的、让她一直想要留在人界的那件事、或者人,反倒让她二十年了还留有人性的一面,还有神智。可同样为了生存,她也被邪气入侵,化成恶鬼,心中只有吞噬的杀欲。

    两者之间时常转换,就变成如今这般,好似人的双重人格。

    “外婆!”我握握拳,想要帮她时,魏武他们的房门,在我最不想的时候打开了,魏武等人也都冲了出来。

    被包围住的外婆,也停留在了凶戾的一面。

    “只是个恶鬼?”沙川最先惊疑地叫道,虽然恶鬼难缠,可仅凭一只恶鬼,怎么可能消无声息地杀了康戈。

    “小心点,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是的,要不是安前辈先发现了她。我们都不知道她都来到我们眼皮底下了。”卓心蓝将大帽子扣在了我脑袋上。

    沙川也崇拜而感激地对我点头:“是啊,多谢了安前辈,幸好你这次跟来了,不然我们晚上可能还要有人出事。”而他和卓心蓝,是最有可能在今晚被杀的。

    安、安前辈?我感觉我的毛都要倒立起来了。

    我不需要你们恭维我啊,我只需要你们走开好吗!

    我大义秉然地挺挺胸,朝他们摆手威喝道:“你们还是进房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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