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月与史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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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四周静悄悄，耳畔只有从远处传来的微弱风声，像是贪睡人的梦呓。言小天稍稍活动了一下感到有些寒冷的手指，以防止它变得太过僵硬。
他目光扫视着周围，想要找到同样陷入幻境的南海棠与童烈。很快，两道被血肉镜子围住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中，看上去他们还在幻境，还没有受到伤害。
南海棠和童烈都闭着眼站在原地，他们在被拖入幻境之前就提早释放了魂力来保护自己的身体，所以那些镜子都只能与他们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
但是言小天知道这样子下是不行的，因为南海棠与童烈并不像他这样看过有关于寄镜虫的记载，并别说能在幻境之中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知道自己身处幻境。
然而当言小天摆起释放魂力的手势时，却发现银河法阵的光芒遥正在逐渐黯淡下去，显然是被寄镜虫用什么方法来消耗掉了。
这时寄镜虫的身影再次出现，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它只是出现在一面镜子上，恰好就在言小天的正对面。
“人类，你令我吃惊。”寄镜虫开口，语气却是和之前一样平淡。
言小天没有说话，他默默用精神沟通着自己的法阵，将所剩不多的魂力汇聚在一起。
“能在第一次就看破我们幻境的人类，很少，我承认我在之前小看了你。”寄镜虫说着，依旧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天才，这是你们人类形容像你这样的人的词汇，但在我们窃魂兽之中，还有一个词有相同的意思……”
“那就是奇珍。想想看吧，拥有超越了大多数人类智慧的灵魂，那该是多么的美味与稀少，真是幸运，这或许是其他窃魂兽在自己短暂一生之中都尝不到的好东西。”
随着寄镜虫的说话，周围的镜子也一起移动起来，隐隐在言小天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密不通风的包围网。
“说完了？”言小天的目光扫过包围自己的镜子，同时透过它们相互之间的缝隙，仔细在心中记录着其他镜子的位置。很快，他将包围着自己的银河法阵撤开。
“没错，绝望之下，人类会放弃抵抗，你们总是如此。”
寄镜虫见状，嘿嘿冷笑几声，细长的四肢如同章鱼般相互纠缠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兴奋。
“在我吃掉你的灵魂之前，你可以留下自己的遗言。”
听到这话，言小天完全不看正在逼近自己的血肉镜子，他的视线直接移向那面寄生者寄镜虫的镜子，眼神之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狡猾的光芒。
某种野兽般的第六感在瞬间于寄镜虫的脑中产生，那是一种自己在下一刻将会面临有生以来最大危险的预感。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让寄镜虫都稍微楞住了一下。
被衰惫腐烂的血肉包裹着的镜子正在缓缓飘向言小天，后者回收了自己的对于寄镜虫的注视目光，将视线移回这些镜子上，同时口中轻声默念。
“三，二，一……”就在每一面镜子即将接触到言小天的刹那，一道强烈而炽盛的白光从他的手中发出，笔直射向了正前方的一面镜子。光速快得连寄镜虫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能抵御住童烈全力一击的镜子却在这道白光的冲击下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白光以镜子作为跳板，反射到另一面镜子上，随后再向下一面镜子出发。几乎就在刹那间，所有的镜子都相互反射着言小天手中的白光，最终汇聚到一起，射向了有着寄镜虫身影的那面镜子。
随后是一声沉闷的巨响，犹如用巨锤在蒙皮鼓上大力敲击，每一面镜子上粘连着的血肉都迅速失去了光泽与色彩，变为灰白色的粉末，紧接着，被白光照射到的镜子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最终它们发出尖锐的呻吟，同时爆碎。
“不！你做了什么！？”承载着寄镜虫身影的那面镜子尚未破碎，但却布满了裂痕，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寄镜虫被这一瞬间的变化惊得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只能如野兽般对着言小天嘶吼。
工厂昏暗的灯一下子突然亮了起来，失去了窃魂兽的控制，灯光开始变得正常。而在这一览无余的空旷的工厂内，言小天不再理会那些破碎的镜面与化成飞灰的血肉，笔直向寄镜虫走去。
“寄镜虫？很强吗？”言小天嘲弄似的笑着，脸上带着自己一贯拥有的痞气。
“人类……你……你……”寄镜虫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言小天，却说不出话来。
“让我们仔细说说戒魂师消灭窃魂兽的历史，当初我可是被爷爷逼着背了三天三夜。”言小天缓步走着，手中拿着自己之前用过的手电筒。
“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很简单，窃魂兽伴随着魂力的发现而出现，戒魂师和窃魂兽的斗争已经维持了近万年，我们因为猎杀窃魂兽而变得强大，同样，窃魂兽也因为戒魂师的强大而越来越凶悍。”言小天边说边竖起食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们人丁稀少，就是因为拼着命与窃魂兽战斗。从上古以来，所有强大的窃魂兽都成为了传说与歌谣，它们都是一段史诗的垫脚石。”
“但是，你们——寄镜虫，你们不过是我们拿来吓唬小孩子的童话，在我们的口中，从未仔细讲述过你们有多么的强大，那些只言片语也不过反复在讲述着一件事情。”言小天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寄镜虫。
“狡猾与残忍，谎言和血腥。你们从来不是因为强大而出名，在古代被灭族的窃魂兽不多也不少，但恰恰有你们，如果你们强大而狡猾，那么又怎么可能会被灭绝？”
言小天双目直视着充满了裂痕的镜子，在那里面寄镜虫沉默着，像是被言小天问倒了。
“你们太脆弱了，就算镜子可以阻挡住任何它所拒绝的东西，但有一样东西它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光线。这是每一面镜子存在的意义，就像是窃魂兽的本能，不可能改变。千年之前，应该就有戒魂师能想到。”
言小天扬了扬手中的手电筒，手电筒的金属外壳上贴满了各种颜色的符纸。
“我只是用法阵剩下来的魂力加在了手电筒上，发出的高能量光线也仅仅只是能融毁普通玻璃的地步，却破解了所有的魂力防护。所以……”
“那些传说中，上古戒魂师牺牲生命放逐到死亡中的窃魂兽并不是你们。你们，只是有所关联。”言小天一顿，等待着寄镜虫的回复。
听到这里，寄镜虫反而冷静下来，不久，它怪异的笑了起来。
“人类，没有想到你能想到这么多，可惜你的同类，将上古之战的真相越传越偏离了事实，我是我们种族的最后一员，也是唤醒他的第一个仪式材料。”
“唤醒他的仪式？”言小天一愣，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就问出一个看似惊天的大秘密。
“他，将在岁月之中，重临自己的封地，而你们所谓的英雄，早已不知埋骨何处。窃喜吧，尖叫吧，地狱将会和天堂颠倒……窃喜！窃喜！窃喜！啊！”寄镜虫怪叫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对于死亡的痛苦，然而之后它却疯狂的笑了起来。
言小天看着寄镜虫的疯狂，不禁后退一步。这时脱离了幻境的童烈却突然冲了上来，燃着火焰的双手指向寄镜虫，想要将他连同镜子一起烧成灰烬。
但寄镜虫的笑声变得更加疯狂，它的身体如同蛇般扭曲，声音嘶哑而巨大。
“没有用的，仪式已经开始，我作为第一步的牺牲早已完成，你们将会活着见到……”
它的声音在火焰的焚烧中戛然而止，同时镜子完全粉碎，满地只留下一片红得妖艳的碎镜片。
“先回去，我再和你们解释。”童烈避开言小天和南海棠的目光，一个人走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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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四周静悄悄，耳畔只有从远处传来的微弱风声，像是贪睡人的梦呓。言小天稍稍活动了一下感到有些寒冷的手指，以防止它变得太过僵硬。
他目光扫视着周围，想要找到同样陷入幻境的南海棠与童烈。很快，两道被血肉镜子围住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中，看上去他们还在幻境，还没有受到伤害。
南海棠和童烈都闭着眼站在原地，他们在被拖入幻境之前就提早释放了魂力来保护自己的身体，所以那些镜子都只能与他们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
但是言小天知道这样子下是不行的，因为南海棠与童烈并不像他这样看过有关于寄镜虫的记载，并别说能在幻境之中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知道自己身处幻境。
然而当言小天摆起释放魂力的手势时，却发现银河法阵的光芒遥正在逐渐黯淡下去，显然是被寄镜虫用什么方法来消耗掉了。
这时寄镜虫的身影再次出现，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它只是出现在一面镜子上，恰好就在言小天的正对面。
“人类，你令我吃惊。”寄镜虫开口，语气却是和之前一样平淡。
言小天没有说话，他默默用精神沟通着自己的法阵，将所剩不多的魂力汇聚在一起。
“能在第一次就看破我们幻境的人类，很少，我承认我在之前小看了你。”寄镜虫说着，依旧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天才，这是你们人类形容像你这样的人的词汇，但在我们窃魂兽之中，还有一个词有相同的意思……”
“那就是奇珍。想想看吧，拥有超越了大多数人类智慧的灵魂，那该是多么的美味与稀少，真是幸运，这或许是其他窃魂兽在自己短暂一生之中都尝不到的好东西。”
随着寄镜虫的说话，周围的镜子也一起移动起来，隐隐在言小天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密不通风的包围网。
“说完了？”言小天的目光扫过包围自己的镜子，同时透过它们相互之间的缝隙，仔细在心中记录着其他镜子的位置。很快，他将包围着自己的银河法阵撤开。
“没错，绝望之下，人类会放弃抵抗，你们总是如此。”
寄镜虫见状，嘿嘿冷笑几声，细长的四肢如同章鱼般相互纠缠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兴奋。
“在我吃掉你的灵魂之前，你可以留下自己的遗言。”
听到这话，言小天完全不看正在逼近自己的血肉镜子，他的视线直接移向那面寄生者寄镜虫的镜子，眼神之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狡猾的光芒。
某种野兽般的第六感在瞬间于寄镜虫的脑中产生，那是一种自己在下一刻将会面临有生以来最大危险的预感。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让寄镜虫都稍微楞住了一下。
被衰惫腐烂的血肉包裹着的镜子正在缓缓飘向言小天，后者回收了自己的对于寄镜虫的注视目光，将视线移回这些镜子上，同时口中轻声默念。
“三，二，一……”就在每一面镜子即将接触到言小天的刹那，一道强烈而炽盛的白光从他的手中发出，笔直射向了正前方的一面镜子。光速快得连寄镜虫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能抵御住童烈全力一击的镜子却在这道白光的冲击下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白光以镜子作为跳板，反射到另一面镜子上，随后再向下一面镜子出发。几乎就在刹那间，所有的镜子都相互反射着言小天手中的白光，最终汇聚到一起，射向了有着寄镜虫身影的那面镜子。
随后是一声沉闷的巨响，犹如用巨锤在蒙皮鼓上大力敲击，每一面镜子上粘连着的血肉都迅速失去了光泽与色彩，变为灰白色的粉末，紧接着，被白光照射到的镜子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最终它们发出尖锐的呻吟，同时爆碎。
“不！你做了什么！？”承载着寄镜虫身影的那面镜子尚未破碎，但却布满了裂痕，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寄镜虫被这一瞬间的变化惊得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只能如野兽般对着言小天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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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镜虫？很强吗？”言小天嘲弄似的笑着，脸上带着自己一贯拥有的痞气。
“人类……你……你……”寄镜虫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言小天，却说不出话来。
“让我们仔细说说戒魂师消灭窃魂兽的历史，当初我可是被爷爷逼着背了三天三夜。”言小天缓步走着，手中拿着自己之前用过的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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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窃魂兽伴随着魂力的发现而出现，戒魂师和窃魂兽的斗争已经维持了近万年，我们因为猎杀窃魂兽而变得强大，同样，窃魂兽也因为戒魂师的强大而越来越凶悍。”言小天边说边竖起食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们人丁稀少，就是因为拼着命与窃魂兽战斗。从上古以来，所有强大的窃魂兽都成为了传说与歌谣，它们都是一段史诗的垫脚石。”
“但是，你们——寄镜虫，你们不过是我们拿来吓唬小孩子的童话，在我们的口中，从未仔细讲述过你们有多么的强大，那些只言片语也不过反复在讲述着一件事情。”言小天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寄镜虫。
“狡猾与残忍，谎言和血腥。你们从来不是因为强大而出名，在古代被灭族的窃魂兽不多也不少，但恰恰有你们，如果你们强大而狡猾，那么又怎么可能会被灭绝？”
言小天双目直视着充满了裂痕的镜子，在那里面寄镜虫沉默着，像是被言小天问倒了。
“你们太脆弱了，就算镜子可以阻挡住任何它所拒绝的东西，但有一样东西它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光线。这是每一面镜子存在的意义，就像是窃魂兽的本能，不可能改变。千年之前，应该就有戒魂师能想到。”
言小天扬了扬手中的手电筒，手电筒的金属外壳上贴满了各种颜色的符纸。
“我只是用法阵剩下来的魂力加在了手电筒上，发出的高能量光线也仅仅只是能融毁普通玻璃的地步，却破解了所有的魂力防护。所以……”
“那些传说中，上古戒魂师牺牲生命放逐到死亡中的窃魂兽并不是你们。你们，只是有所关联。”言小天一顿，等待着寄镜虫的回复。
听到这里，寄镜虫反而冷静下来，不久，它怪异的笑了起来。
“人类，没有想到你能想到这么多，可惜你的同类，将上古之战的真相越传越偏离了事实，我是我们种族的最后一员，也是唤醒他的第一个仪式材料。”
“唤醒他的仪式？”言小天一愣，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就问出一个看似惊天的大秘密。
“他，将在岁月之中，重临自己的封地，而你们所谓的英雄，早已不知埋骨何处。窃喜吧，尖叫吧，地狱将会和天堂颠倒……窃喜！窃喜！窃喜！啊！”寄镜虫怪叫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对于死亡的痛苦，然而之后它却疯狂的笑了起来。
言小天看着寄镜虫的疯狂，不禁后退一步。这时脱离了幻境的童烈却突然冲了上来，燃着火焰的双手指向寄镜虫，想要将他连同镜子一起烧成灰烬。
但寄镜虫的笑声变得更加疯狂，它的身体如同蛇般扭曲，声音嘶哑而巨大。
“没有用的，仪式已经开始，我作为第一步的牺牲早已完成，你们将会活着见到……”
它的声音在火焰的焚烧中戛然而止，同时镜子完全粉碎，满地只留下一片红得妖艳的碎镜片。
“先回去，我再和你们解释。”童烈避开言小天和南海棠的目光，一个人走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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